第一章、迎駕[第2頁/共4頁]
有人悄悄地就朝後縮,籌算從速回家去清算行裝,一看環境不妙,我們也從速落跑為是,彆讓賊徒殺進建鄴,到時候北傖、南人,玉石俱焚就不妙了。幸虧另有腦筋比較復甦的,安撫世人不必慌亂:“若北傖欲逃,或出南門往吳中去,或出東門往京口去,又何必西出?”那不是迎著叛軍而上嗎?五王哪有這膽量?
建業外城北起雞籠山、覆舟山,東到燕雀湖,西近石頭津,南跨秦淮河而至長乾裡,占空中積非常廣漠,但直至吳亡,都隻要低矮的土牆環繞罷了,乃至於部分外郭竟然是插竹為籬。彆說毫無一國之都的氣勢了,就連鄉間地盤主的塢堡都大有不如。
世人三五成群地紮堆,低聲扳談。時候不大,忽聽船埠上有人高叫道:“來了!”隨即便見一條龐大的樓船自上遊排波踏浪而來。不管藩王還是官僚,都從速清算衣冠、撣淨浮塵,然後按身份凹凸列著隊向前迎去。
顧榮他們都是江東土著,廣有田產,是真正的大地主、地頭蛇,並且聽得懂我們說話啊,你不要命啦,竟敢這麼大聲兒指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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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一人就問了:“琅琊王盛排儀仗,不知欲往那裡去?”但是朋友們跟他一樣,全都是白身,這題目天然也冇人能夠答覆得了,隻是紛繁點頭:“北傖之事,誰能曉得。”隨即又有人恨聲道:“都怪顧彥先(顧榮)那老匹夫,勾引北傖南來,掠取我等地步、房屋、飯食,是可忍……”這個膽小的傢夥話冇說完,就被朋友捂住了嘴巴:“慎言!北傖猶可說,南賊不成罵。”
有人頓足罵道:“我固言,何不使王江州(王敦)抵敵,而偏遣紀揚威(紀瞻)?彼南人也,如何曉得兵戈?”世人紛繁應和,是嘛,兵戈這類粗事就應當交給北傖嘛,我們都是文弱而戰役的南邊人,天生就不該上疆場啊!
至於彭城王司馬紘,他比司馬睿還低一輩兒呢,天然當跪,並且稱呼裴妃也是——“叔祖母”。
這下船來的貴婦人,天然便是東海王司馬越的王妃裴氏了。司馬睿之以是跪接,是因為他比司馬越要小著一輩兒,故此恭迎長輩。而西陽王他們仨則和司馬越平輩,即便爵位較低——如西陽王乃是新晉的縣王,汝南王倒是比東海王更加高貴的大藩——那也冇有跪著驅逐嫂嫂或者弟妹的事理啊。
建鄴即漢時的秣陵縣,屬揚州丹陽郡——獻帝建安十六年,孫權將治所從京口遷至此處,翌年即改其名為建業。不過孫權數年後即搬家於鄂,改名為武昌,旋即於彼處稱帝,雖於同年秋遷回建業,並且開端製作宮室,但太初宮、倉城、西苑等全都修得都麗堂皇,整座都城的城壁可始終冇能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