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四十八章：相逢一笑追往事，不見千年淚如痕（六十八）[第1頁/共3頁]

風淩月展顏一笑，不曉得是全然不知蕭禦的表情，還是明曉得如此，還成心想要看蕭禦寬裕的模樣。

蕭禦大感不測，冇想到在這夢境般的天下裡，他竟然還能吃到這般實在的菜，當真令他大感驚奇了。

堂頭並冇有因為蕭禦的輕浮而活力，反而彷彿一早就推測蕭禦會這麼說，臉上傲氣更盛，“小先生有所不知，古語有雲，‘瀟瀟雨下，不見村莊，先聞雞嗚。’雞醒於眾生昏睡以後，而鳴於萬物將醒之前，不但可催人警省，還能供人甘旨，卻向來隻被世人當作卑賤之物，以為它全無一絲聰明，豈不是孤傲麼。”

起筷夾起明月，大大咧咧地放到口中，蕭禦從未見過將雞脯和蝦仁稠濁在一起的菜，這兩種菜口味絕無相通之處，吃起來猜想難有甚麼美好滋味。冇想到明月甫入口中，蕭禦已感受暗香劈麵而生，那雞脯早已完整入味，借蝦仁清爽之氣，使得本來平常的雞肉平增別緻，卻將蝦仁江海之氣壓抑，而以雞汁入味此中，二者相互相佐，當真是想也想不到的甘旨。

堂頭的聲音很宏亮，身後竟然跟著四個菜倌，順次呈上四盤菜，蕭禦一眼望去，不管是菜式、光彩還是香味，都比雙溪鎮更強，不由得先動了動食指。

“嗯？”

風淩月既然也幫不了他，乾脆將稱呼變了返來，“你吃過霸王餐嗎……”

“兩位客長先看這道菜，此菜名曰‘高慢比雲月’。”

“嗯――”

蕭禦大手一揮，“不必了，如此甘旨，豈能落空咀嚼的最好機會，待蕭禦品完，再請徒弟見教。”

蕭禦微微一怔，放眼望去，隻見這菜但以雪莧化峰，橫絕於中，雞脯蝦仁間雜，擬做明月，再切以雪銀細絲，好似漫天白雲，而於峰頂之上，則似一人橫笛而臥，倒是以冬筍刻就。

堂頭成心將蕭禦之姓混叫，稱呼他為“小先生”，但蕭禦聽到這番解釋，卻全無半分憤怒，反而生出幾分畏敬來，冇想到在這小店當中，隻是一個堂頭都如此深不成測，當真令他不測。

蕭禦茫然地看了本身一眼，確信本身甚麼都冇有，雖有幾分風係功法，但總不能在這裡禦風戲客，如賣藝普通來調換財帛，就算他不顧念本身的顏麵，也要顧念風淩月以及“聽風閣”的顏麵。

堂頭更添興趣，侃侃說道，“那就更簡樸了，‘五更大張口，喚醒夢中人。’你看世人都由雞鳴聲喚醒，但是它何曾有過半分自矜功伐，並非它不知本身功勞，而隻是不慕人間名利罷了，提及來固然簡樸，但是世人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兩位客長，菜來咯――”

蕭禦如許想著，風淩月已經夾起一片雪莧，悄悄咀嚼起來。

“淩月……”

蕭禦額上黑線一現，“不是……我們兩個都身無分文，不就是吃霸王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