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年情懷總是詩[第2頁/共4頁]
他摘下耳機,把窩在他頭頂睡得正香的妖狐抓下來,用手指撓了撓貓兒柔嫩的下巴:“小傢夥,你可真能睡啊!走了,回家去。”
“愛信不信。”
天剛矇矇亮,黎米航就出門了。初夏的時節,晨光初亮時還非常風涼。路上並冇有幾小我,他騎著自行車在巷道中七拐八彎,未幾時就繞到了一個露天網球場。
黑暗中彷彿響起了一聲慘叫,那不明之物刹時被驚退,融入黑暗中。
預感到本身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候,奶奶顫顫巍巍地從床下的罐子裡摸出一個小鐵盒,裡頭就裝著這個圓環。
當陽光照在樹冠上,四周完整敞亮起來時,腕錶上的時針指向了“5”。一陣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傳來,黎米航的心跳頓時加快了些,諦視望去,隻見兩個穿戴網球裙的少女手挽動手進了球場。
黎米航毫無所覺。
“不要!我求求你們……”
那霧氣般的東西伸出了觸角,扭動著鑽了出去。
妖狐叫著跳上桌,眼睛盯著他手中的饅頭。他一邊掰了半個饅頭撕碎給它吃,一邊笑道:“幸虧你不挑食,甚麼都肯吃,要不然我還真養不起你。”
……
考上大學。如果這是奶奶但願的,那麼他必然要做到。
他曉得很多小地痞常常在巷子裡欺負門生收庇護費,他本身就曾捱過幾次打,但因為實在窮得拿不出錢來,那些人惡狠狠地揍過他後,就懶得再費工夫了。
彷彿說到了甚麼風趣的事,那雙標緻的眼睛頓時笑成了彎新月,嘴角美好的弧度能讓人遐想到很多誇姣的詞彙。
當時候的黎米航泣不成聲,冇有了奶奶,就隻要他一小我孤傲地活在這世上了,哀痛和驚駭充滿著他整顆心。他甚麼都說不出來,隻能哽嚥著點頭承諾。
“哼,看我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偶然候連他本身都思疑,他壓根就不是讀書的料。很多次他都想停學去打工,可奶奶就是不承諾。
黎米航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球場中已經有了幾個夙起打球活動的人。
“那你前次乾嗎接管他的情書?還陪他過了個生日。這事要傳到你哥耳朵裡,就有那小子受的了。”
“你爸爸並冇有丟棄你,他是怕你碰到傷害,纔將你拜托給我。”奶奶氣味不穩地咳了幾聲,她墮入到了回想中,彷彿又看到了16年前的阿誰雨夜,“我翻開門,就看到他渾身是血地靠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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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他如何問,奶奶老是感喟著不出聲,實在被磨得冇體例了,才說等他長到18歲後再奉告他。
兩個女孩笑嘻嘻地揮動起球拍,在園地中來回奔馳。
那張皺紋滿布的衰老麵龐上,刻印著深切骨髓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