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5）癡女子負氣出走， 病將軍智勝群氓[第1頁/共2頁]

“老母雞？也呈不了甚麼祥。不要。那甚麼是‘鳳轉頭’？”瀝重又問。

“失之交臂，是呀。人生多少機遇，失之交臂。好。要一份吧。”瀝重隨後又要了一份‘情有可原’，一份‘悔不當初’，等等。然後要了一罈‘貴妃醉酒’。等菜上了，才曉得這些菜肴，稱呼雖好，皆味如嚼蠟，冇有一樣好東西。倒是那酒，能夠一喝。特彆是酒罈上，正麵寫到。‘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作連理枝’。背麵寫著，‘上窮碧落下鬼域，兩處茫茫都不見。’字體茁樸。耐人尋味。瀝重模糊曉得，這取自唐朝墨客白居易的‘長恨歌’。講的是唐明皇與楊貴妃的事。她不由又想起幼時讀另首白詩。此中有一句叫‘販子厚利輕分袂。’她總不懂，阿誰分袂如何那麼首要？應改成‘輕交誼’纔對。現在看，分袂之苦，本來是那麼熬人。這個白居易真是大師。竟然如此入木三分！

“燒雞大窩脖。這麼轉頭太窩囊。不吃。甚麼是‘失之交臂’？”

瀝重饑渴，聽言入店。店平分擺佈兩個櫃檯。左邊是酒櫃，有一幅對子。為‘三碗飲得天下酒，一醉方可解千愁’。右麵是食櫃，又有一幅對子：‘酸甜苦辣皆真味，東西南北客盈門’。瀝重看罷，不由點頭，心說。酸甜苦辣我都嚐了，哪一味是真的？莫非離愁能夠在醉中擺脫嗎？再說了，這‘轉頭齋’三付春聯是三分天下，實在滿是吃喝罷了。而人生百味，又豈隻是吃喝？

“那是。桂枝。海椒。荸薺作料的紅燒獅子頭。”小二解釋道。

瀝重想著走著，深一腳淺一腳。不覺來到一個小鎮。麵前鮮明一間清真酒坊。招牌上書‘轉頭齋’三個大字。門前一聯，寫到：‘天下萬事及時行樂，人生百年幾次轉頭’。店外招攬買賣的店小二說：天下大事，民莫不以食為先。到得本店，俱是轉頭客。因為本店美食，人間難覓。

思惟間，店小二笑盈盈拿來菜單。彆的家店，菜譜之上是‘紅燒裡脊’。‘醋溜白菜’，‘小雞燉蘑菇’之類。這是個浙菜館。菜譜上是‘佛跳牆’，‘意篤西’，‘龍鳳呈祥’，等等。瀝重不解。就問。

“您看。”店小二順手一指鄰座。本來是燒雞。脖子窩著。

瀝重滿飲了一杯‘貴妃醉酒’，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錢。心中默唸，我到底要不要回華山與三橫把事論清，就由老天來定。如果是頭，我立馬回華山。隻見這錢拋向空中，‘啪’的一聲落在桌麵之上，滴溜溜轉個不斷。瀝重阿誰心急。等了好半天，銅錢停穩，竟然是尾。不可，三局兩勝。瀝重又拋。還是尾。瀝重把牙一咬，我明天還真不信了。我明天要五局三勝！想罷。她又將銅錢拋向半空。然後一雙大眼睛敏捷盯在桌麵上。成敗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