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2）三橫救人八百裡， 瀝重二度中蛇毒[第1頁/共1頁]

“那就燒。”瀝重是作大將的，向來疑人不消，用人不疑。

“那叫甚麼？得，小姑奶奶，行了吧。吃一口，求你了。”耍貧嘴是三橫的長項。說罷，他把蛇湯送到瀝重嘴邊，直看著這位小姑奶奶，兩隻眼睛中充滿了但願與誠心，瀝重這才吃了。

“這叫鹽逮子樹。漢水一帶眾多，常有鹽堿地。上頭長些個小樹棵子。之以是小樹能活，是吸了地中的鹽水，又把鹽析出來。本地人冇錢買鹽，用這個做菜。就是略微有點苦，不短長。”三橫把白樹沫子摻在蛇羹裡，又說:“來，嚐嚐。”

“這個當鍋。”三橫把剛纔的大鎖拿過來，撿塊石頭就砸。‘哐哐哐’，三砸兩砸，砸掉有鑰匙眼的一麵。另一麵接著砸的伸展開，像個小鍋。他頓時加了水，然後架在火上燒。接著又清算那蛇。褪了皮，去肚腸。不一會兒，水開了，蛇也剝弄好了。淺淺一煮，起鍋。又在中間樹上刮下些白沫子來。

“姑奶奶。”

“毒蛇也能吃?“瀝重又很思疑。

“這個，把蛇燒了。”三橫指著蛇道。

“倒底如何樣?”

“我自有體例。你先吃吧。一天一夜了。人是鐵，飯是鋼。”

“你先吃。不管好吃、歹吃，先吃完，行不？”

“姑奶奶，我不能騙你。”三橫感到說甚麼也得勸瀝重吃點東西。

“蛇？我不嘗。”

“你彆說，感到好些了。”瀝重似有好轉。

“這是甚麼?”瀝重感覺他跟變戲法似的，一會兒一個招。

可有一樣，毒蛇本還在冬眠，似方纔醒，臉孔固然凶暴，可就是不咬。三橫急了，你不咬人我咬你，上去‘亢吃’一口，叼在毒蛇身上。那蛇吃痛，猛一張口，咬在瀝重腿上。

瀝重聽罷，這才狼吞虎嚥，不一會吃個精光。三瞋目不轉睛，看她吃完了，誠懇誠意地問:

“不如何樣。”瀝重平高山說。

“如何樣。”三橫殷切地問。

“那你如何不吃?”

“你呢?”

“行了，感覺如何樣?”三橫見了，非常不忍。可他曉得，現在她要的，不是安撫，而是鼓勵。

“叫姑奶奶，不吃。”

“哎呀，痛呀。”瀝嚴峻叫，按她的脾氣，是個咬牙的主兒。那蛇咬在身上，不知為甚麼，竟疼得她高叫出聲。汗也下來了。

“當然。”三橫彷彿非常必定。

“那好，用飯吧。你一天一夜冇用飯，大抵餓了。”三橫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來。本身都覺著腹內空空。

“叫我甚麼?”瀝重嗔道。

“那來的飯？”瀝重迷惑兒。黃水邊上，渺無人跡，上哪兒弄飯吃?

“不成能!這是‘短龍羹’。”三橫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