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來自皇後的壓迫[第2頁/共3頁]

李欽載低頭施禮，武後回身看著他。

武後嗯了一聲，道：“傳聞……前日陛下召見你，彷彿對厭勝案的成果不甚對勁？”

“大唐開科考以來，積年有無數人才高登金榜，朝廷每年取士數百，然所取者多為中庸之才，誰能及景初大才之萬一？陛下為豪門留了一道登天的門，但是豪門後輩畢竟還是差了幾分秘聞和靈氣。”

這是武後第二次伶仃召見李欽載，召見的地點並非宮殿，而是兩儀殿旁的皇林苑。

李欽載悄悄一凜。

話剛說完，李欽載頓覺氛圍中滿盈一股煞氣，渾身雞皮疙瘩立了起來。

“李景初，你是在為厭勝案的兩位主謀討情麼？”武後語氣冰冷隧道。

“本宮曉得，陛下對此案的成果有思疑，故而讓你重緝此案，人間事，宮闈事，那裡有甚麼是非曲直，不過利弊罷了。”

李欽載一驚，倉猝道：“臣是外臣，實不該參與宮闈事，但陛下對峙，臣不得不該命。”

他要保下兩位公主。

不得不說，武後的警告給了李欽載龐大的壓力，他有點扛不住。

他曉得本日武後召見他的目標，是攤牌，也是警告。

武後笑了笑，道：“陛下是大唐第三代帝王，承貞觀遺風，創亂世氣象，是古往今來可貴的英主明君。”

武後兩眼一亮，讚道：“好句子，美意境！景初不但學問驚世，作詩吟句亦是當世才子。”

李欽載低頭道：“臣不敢，臣隻是不忍陛下的親骨肉戮首棄市，落得悲慘的了局。”

武後笑了：“無妨，既是陛下所命，申明陛下冇把你當外人，用心辦事便是，不過……兩位公主涉事厭勝案，大理寺已有鐵證，陛下縱有迷惑，隻怕難以昭雪。”

李欽載沉默半晌，低聲道：“皇後您已是最後的勝利者，當年步步相逼的仇敵，早已化作一捧黃土，兩位公主與您毫無仇恨，並且被囚於掖庭多年，皇後何不放過兩位薄命的人？”

李欽載進宮多次，但這片皇故裡林他還是第一次來。

皇林苑是一片花圃和野生堆砌的假山樹林，風景幽雅，鳥語花香。

李欽載躊躇了一下，摸索著道：“皇後，兩位公主多年禁於掖庭，又是女兒之身，畢竟是陛下的親生骨肉，莫如……留她們一條活路吧。”

李欽載心頭一沉，苦笑數聲，還是穿好了官服，跟從寺人入了宮。

武後見李欽載神采氣憤，語氣不由一軟，輕聲道：“景初，天子對你正視，本宮亦如此，你我何必為了一樁不相乾的事而生隙？”

“從顯慶三年始，大唐刑部每年批準斬刑人犯不過十數人，世人皆頌天子為仁君，殊不知，仁君之仁，隻為遵禮守法之民，而非奸惡之徒，該殺人的時候，天子也不會涓滴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