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待時儘,無花空折枝(10)(探心)[第1頁/共2頁]
“看著我。”我依言抬眸,對上他的目光,在花間月影的映托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與昔日分歧的纏綿情深,“如果我說,讓你做我的側妃,你可情願?”
說偶然,那是假的,可就算我隻道那是假的又如何?我隻能假裝不知,在謊話中尋覓更加子虛的謊話來棍騙本身,覺得如許便能瞞天過海。倒頭來,當舊事一幕幕湧上心頭,統統的謊話在幾次疊加後不擊自碎,散落滿地的如血殷紅,是劃破心口盛放寥落的赤色梅花,妖嬈,冷傲,攝民氣魄,迷離了雙眼。
我此生,真的隻是為了能在這見縫插針風起雲湧的宮裡存活嗎,真的隻是為了家屬的興衰榮辱嗎?就如在阿誰烏黑的暗夜裡,他摟著我,熾熱的氣味伴著如有似無的龍涎香自他衣衿間透出來,堅固有力的心跳垂垂平複了我不安的心;就如在那陰暗深寂的小徑上,他握著我的手,微熱的掌心帶給我前所未有的暖和與安寧;就如在螢火漫天的銀河長陣中,看那明滅的微光垂垂消逝在夜幕中,我內心深處升起的一絲黯然輕歎;就如那日在雨後的月出苑,我與他一同坐著,看芳草青鬱,看紛花閒落,靜聽葉間墜露。哪一次,不是發自深心的悸動,哪一次,不是刻骨銘心的心潮澎湃?
一年的光陰,恍忽間便如許悄悄遠逝,模糊還是初見他的那日,他似一陣風倏然呈現在我麵前,疏姿閒容,端倪適淡,俊雅不凡,在阿誰斜倚的煦暖餘暉裡,於我蒼茫心海中投下瞭如何刻骨難忘的驚影?一年疇昔了,莫非我心底真的甚麼都未曾有過嗎?我撫心自問。
夜涼如水,拂麵輕寒。我無言鵠立,任夜風吹起我的衣袖,衣袖翩舞飛揚,沉浮循風幾度,落了又起,起了又落,如示我心,不知所止。他亦不言不語,與我一同迎立風中。
我不曉得我們如許站了多久,隻沉浸在本身的思路中,彷彿想了很多很多,多到終究隻餘一片空缺,卻又彷彿甚麼都冇想,直到手心由一開端的冰冷被他握得微熱沁出汗來,倉猝抽手,他卻似早有發覺普通,先我一步扣住我手腕。
即便我是那樣的清楚明白,我不該為了他而傾付至心,可仍然逃不過射中必定的情繫緣牽。人生若真能隻如初見,該多好,讓統統都逗留在當初,留在最後隻是陌路的擦肩而過,未曾相知,未曾相戀,也就不會有秋風悲畫扇。但是現在,我們已然相知,已然相戀,或者實在早在最後相遇的那一刻,他早已牽動了我統統的悲歡,歸咎在一起,終不過是一“情”字。
不,不是如許的。即便我一遍遍說,我能把持得住本身的心,決計與他保持必然的間隔;即便我不止一次提示本身,我與他隻是萍水相逢的一知己,也僅是過客;即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