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待時儘,無花空折枝(5)(斷情)[第1頁/共2頁]
我內心一涼,半天賦強裝冷酷道:“是你多慮了,我明白的,統統我自有分寸。”
總之不管如何,從今今後,月出苑是不能再去了。
黑暗中,我緩緩起家走至窗前,看月下綠影碧綠,花木搖擺生姿。風景雖好,民氣倒是哀涼的。暗自思忖,今後真的不能再與他相見了。
但是枉我一貫自以為心明如鏡,到了此時現在,為何還是是望不透,看不穿?塵凡滾滾,戀戀芳蹤,我亦不過是一個平常的女子,為何我卻不能具有本身的愛情與幸運?哪怕,隻是一絲的胡想。
清吟低聲道:“奴婢也隻道如許冒然問蜜斯有失尊卑,但事到現在,奴婢也不得未幾留個心眼。”
我指尖猛地一顫,那方帕子被我絞得久了,已成了一塊綿軟的縐布,稍稍用力,便聞聲“嘶啦”一聲,竟被我從中扯破開了一道口兒。帕裂驚手,我一揮手把那帕子投擲向一側,那方被我絞成一團的帕子在半空中伸展開來,順勢蕩了幾個圈,飄搖下落下,綿軟有力地攤在地上。那道扯破的口兒,猙獰地扭曲著,如一道永久難以癒合的傷疤,不忍再看。
罷罷罷,對於劉煜澤,白的黑的在他麵前向來就說不清,我另有甚麼好顧忌的?何況他雖是自大傲慢,有一點卻說得冇錯,再過不了多久,劉煜傾就該大婚了,他即將娶妻室了,而他將娶之人,永久不成能是我。
窗外風聲簌簌,吹動庭下重重亂影交雜紛錯,樹影婆娑,紛花如雨。月影臨窗,如霜月華灑落,滿室的疏影橫斜,如揮筆而就的巨幅水墨。一道月光剛好照在我半邊側臉上,順著妝台上的鏡子看去,隻覺像是失了赤色普通,分外慘白。
清吟的聲音更加發沉:“一步錯,步步錯,蜜斯現在就如走在刀鋒上,一朝的行差踏錯,很能夠便是萬劫不複。”
我絞著藏在袖間的帕子,一陣胡思亂想,低著頭不敢對上她略帶核閱的目光。今晚的夜空陰沉無雲,一輪圓月高懸,各處清輝。華衣上的繡紋瑰麗如雲,流轉反射著澄明的月光,那一道道光影,如無數根鋒利的鋼針,刺入我眼眸生疼。現在的我到底在想些甚麼,在迴避些甚麼,又在期盼些甚麼呢?我終是無聲點點頭。
“那蜜斯可否奉告奴婢,那方帕子是誰的?”我好久未答話,清吟摸索地問,“是二王爺的?”
我又如何會不明白呢?實在,當那扇硃紅的宮門在我身後緩緩封閉,收回沉重的巨響,我便該心知,我此生已經不能轉頭了。爹孃那晚對我說的話,我是再清楚不過的,正如現在我在宮裡雖得皇後孃娘多番照顧,身後又有龐大的家世支撐,看似格外風景,但我也明白,我的存在,隻不過是帝王權謀中浩繁棋子的一枚,我不曉得我此生會歸往何方,是被皇上納為妃嬪,還是因為政治機謀而被指婚給哪位皇親貴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