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未及風起，柳舞亂如絮（1）（選秀聖旨）[第2頁/共2頁]

滿院的烏黑孤冷，我不曉得要去那裡，隻是漫無目標地走著，心中儘是茫然，不知怎的已來到了爹爹的書房前。夜都深了，如何還亮著燈呢？我透過半掩的窗向內裡看去，爹爹正坐在桌邊，彷彿是在深思著甚麼，一盞幽幽的燈火明滅不定地落在爹爹的臉上，映照著爹爹深鎖的眉頭。

我悄悄地接旨謝恩，待內監走後，我捧著聖旨站在那不知所措，隻得回身看向爹爹和娘，頃刻間，我模糊中好似看到爹孃的眼底突地閃過些許莫名的情感，稍縱即逝。望著滿屋子聚著的黑壓壓一片人，我忽地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驚駭，我幾近帶了哭腔喊道：“這是如何回事，誰來奉告我，這是為甚麼？”

“選不上，即便是選不上又當如何？”爹爹卻未放寬解，沉吟道，“三年一度的皇家選秀，承載了多少女子的歡笑和淚水。若一朝當選，說不定就是聖恩浩大，恩寵不儘，但終其平生便隻得困於碧瓦紅牆的富麗樊籠中，而如果被擱了牌子，便會充為宮女，奉養各宮，直到二十至二十五歲方得放出宮，雖得出宮，可畢竟是耗儘了一個女子最燦爛的韶華。”

我猛地推開房門，驚醒了趴在桌邊打盹的尚香，她揉了揉眼道：“蜜斯，那麼晚了，是要出去嗎？”

我心頭一緊，俄然間想起爹爹剛纔倉猝要我分開的話，內心迷含混糊明白了些許爹爹要我分開的啟事。不過也罷，現在，我又能逃到那裡去呢？選秀女，選秀女，此中涵蓋著多少寄意我如何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