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何去何從，憑風等閒度（3）（太後以為臣妾會貪慕儲君之位麼）[第1頁/共2頁]

抑或是，我本身的表情，本就已經被另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深重所排擠。

聽聞太後此言，我忽而有些不安閒，不自發瑟縮了下脖子，頓覺不當，複而笑道：“母後說得極是，臣妾今後定當多加謹慎……”

我心下曉得太後此番喚我來頤寧宮定然不但是賞花那麼簡樸，但是又不能直問，因而隻不痛不癢道：“母後一向善於侍弄花草，不管是甚麼花，在母後的顧問下都能出好花。”

“孩子，你看這園子裡的花，哀家摒擋得如何？”太後冇讓我說下去，兀自打斷了我，舉目環顧四周，又是展顏傾笑。

屋外的瓢潑大雨仍未消停，暴風捲了殘葉敗損的氣味穿透門窗的裂縫入室，風與雨的聲音交疊在一起顯得非常的深沉沙啞。

影象恍忽中退回到一日前，雨點綿綿密密地附在頤寧宮前的石階上，津潤了其內苑的閏土，渥養了花壇內千姿百麗的芳香。

我心下一驚，猛退了一步，但是震驚過後心底反倒生出了些許蔑笑，卻隻垂首道：“太後覺得，臣妾會貪慕這儲君之位麼？”

“是啊！現在後宮當中傾兒雨露均占，祥延各宮，朝前權政也已皆集歸於傾兒一人。”太後說著，又將目光落在我微隆的小腹上，把一手重覆其上，“現在，你又懷上了傾兒的子嗣……”抿唇頓了頓，忽歎口氣，“時至現在，傾兒都未有能夠擔當皇位的皇子，而你剛好身懷皇嗣，同時又位正中宮，若此番產下的是皇子，那麼將來……”太後抬開端鎖住我的雙目，寂然道，“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組訓，你是懂的吧！”

“孩子你來了！”太後孃娘將手中侍弄花草的器具擱在花台上，轉過身來走上前扶我起來，溫言含笑，“都是有身子的人了，還這般多禮，萬一再出不測可如何是好！”

我淺笑答道：“而此後宮與朝前就如這一苑的朱頂紅，萬枝映秀，萬紅合一。”

“嗬！你這孩子啊！”太後一麵悄悄拍著我的手背，一麵引著我往更近花台處走去，“還記得當年廢後李氏一案嗎，你不顧當時朝前的景況一心急於複仇，哀家也是喚你來了這園子，哀家隻是悄悄一點，你便看清了此中之秘密。”

我抬眼而望，此時正值初夏，花圃中的朱頂紅勃然盛放，紅灩灩的色彩接連成片，好似從天而降的流火。花莖輕緩地扭捏於輕風細雨中，那一簇簇紅也隨之翩翩起舞，每一舞便是一縷媚然含笑，每一舞便是一盈足影蹁躚，每一舞便是一場暗香浮動。

我在小徑的拐角處喚停了尚香，單身一人走進那漫天如絲的細雨中，沿著花徑一向走，走到花徑的最深處，麵對正火線阿誰雍容的人影俯身叩拜：“臣妾叩見太後孃娘，娘娘萬福金安。”卻未想腳踩不穩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