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何去何從，憑風等閒度（6）（月圓人團圓？）[第1頁/共2頁]

冇有侍從們掌燈開路，深夜的宮道顯得有些森寂，我單獨一人提著一個食盒，循著高牆隔斷月光的暗影緩緩前行。

這也是熟諳的味道，影象中的味道。

“啊？”尚香張大嘴，雙目不斷地眨著望著我，好一會才道，“蜜斯你是肚子餓了嗎？這讓我去做些吃的就好了，何需蜜斯親身脫手？”

“蜜斯你說甚麼呐？”尚香一臉不解地靠邇來。

夜深無眠，展轉反側甚是難受，乾脆起家披衣，臨窗而望。月華如流水般傾瀉，篩過繁密的樹影投上人身，在這個悶熱的夏季，彷彿竟真帶了些許清冷。有風絲絲吹拂，攜著如有似無的香氣而來，繚繞於鼻尖。

尚香被我問得有些驚奇：“是呀，如何了？”

本來遵循祖製，每逢月朔和十五天子都應駕幸皇後處，但自從我與煜傾之間鬨翻後，煜傾便乾脆在這個時候留於禦書房批閱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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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莫名地衝動了起來，上前一步伸手將窗扉完整推開。窗外正對著宛清池，池中無數花葉的影子在月光下攢動。夜風失了禁止，呼呼地儘數貫入窗子，滿殿滿室的水荷香，彷彿要將人的整顆心沁透。

我低頭思考很久，深吸一口氣又撥出：“你去小廚房看看另有冇有殘剩的食材，我稍後便疇昔？”

清輝一瀉何人念，憑軒問月幾次圓。

“蜜斯？”或許是開窗的聲音與掠過的風驚醒了趴在桌邊打盹的尚香，尚香撐起家，揉了揉眼睛，迷含混糊問，“如何了，是睡不著麼？”

我隻搖點頭：“你聽我叮嚀就是了，彆的的我自有籌算。”

本日迢迢圓月夜，貝閣朱闕綺窗前。

那便是這個國度權力與尊榮的集合地，也是曆代天子處政與起居的處所，章乾宮。

“昔日迢迢圓月夜，蓮香荷語碧水灣。

我以默聲作迴應，後背和後腦勺倚著窗框，昂首瞻仰天涯的一輪明月。好圓好圓的玉輪，大家皆言月圓人團聚，但是這實際上是團聚的結局，還是分彆的前奏？若團聚過後迎來的倒是更長的彆離，那麼團聚與彆離又有何異？

悄悄推開一道門縫，我往室內打量了一圈，煜傾公然就坐在禦桌前，手持硃筆疾書，另有奉茶宮女一名低頭立於旁側。

終究等得奉茶宮女去換茶，我謹慎翼翼地鑽進門縫，行動悄悄向前，一手端一盞茶，另一隻手將食盒藏置於身後，直走到禦桌旁停立。

不濃不烈，不庸不俗，非常淺淡清雅。

走了好一陣，在經行過諸多宮門和通往各宮室的岔道後，麵前豁然開暢起來，見是一座龐大的宮殿，金瓦為頂，朱木為體，白玉為底，殿內燃著燈，遠遠便可瞥見窗子背後躍動的光團。

我撫著窗框的下沿，指尖隨思路微微顫抖：“本日……但是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