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十年蹤跡，終歿霜飛雪（1）（請皇上廢了臣妾）[第1頁/共2頁]

“想必皇後也聞聲了吧！”煜傾直截打斷我道，“皇後且先歸去吧，朕與眾臣另有要事相商。”

我背對著他，他還未瞥見我臉上的妝容，我卻能從銅鏡裡瞥見他的神采：“請皇上廢了臣妾，就這麼簡樸。”

“請皇上廢了臣妾。”我隻短短的一句話，潔淨利落。

“可朕並不感覺這會成為朕廢後的來由。皇後位主中宮以來，端莊淑睿，克嫻內則，如此賢德，朕與眾臣有目共睹。”煜傾竟然能淡淡笑著，下話道，“本日剛好眾卿也在，皇後大可問問諸卿的定見。”

搽完了鉛粉，我又持續抹脂粉，畫黛眉，染鵝黃，點麵靨，描斜紅，塗唇脂，一氣嗬成。不過獨一與平常分歧的是，我隻化了半邊臉的妝。

公然，我聽到身後眾臣倒吸寒氣和竊保私語的聲音。

心知徒留也是偶然義，我再拜叩首：“是，臣妾辭職。”

明顯煜傾也冇想到我說出如許一句話，沉默了好久方問：“皇後何出此言？”

“皇後本日究竟是甚麼意義？”煜傾微眯著眼，似是極怒，但被啞忍了。

公然不出我所料，我纔回到慕蓮宮冇多久，便聽聞內侍傳報說煜傾的禦駕正在往這邊趕。我內心嘲笑，麵上卻不作色，用些碎銀將那內侍打發了去。

尚香在旁瞥見忙湊上來：“蜜斯是要扮裝嗎，讓奴婢來吧，保準讓蜜斯變得美美的，皇上看了必然會喜好的。”

勤政殿中，眾目睽睽之下，我一身素裝沿著紅毯走，一向行至龍椅地點的台階前，跪地叩首：“臣妾有一要求，望皇上成全。”

“臣妾失德，位主中宮多年，卻未能為皇上留得子嗣。七去之條中言，‘無子，為其絕世也’，何況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順父母，為其逆德也’，七出之條臣妾已占兩條，若持續留於中宮之位，隻怕難以服眾，無益於六宮平和，更無益於我大昭江山永固……”

終究在過了元宵節的第二天，煜傾纔將熹兒的喪事奉告天下，而後引熹兒的棺木入城葬於皇陵，至於喪禮則一如婉蘭當時般的草率，前前後後不過兩三日便完了。

我一怔，而後悄悄搖點頭，也冇答覆她，持續手上的行動。

一個半麵妝。

“但是臣妾……”

未幾便聞聲守在外殿的寺人宮女紛繁跪隧道著“皇上萬福”，我心底冷嗬一聲，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一個頓足逗留在我身後。

熹兒的喪事辦完了，我對這座皇宮最後的一縷牽掛也完整斷了。

眾臣聞言馬上跪地，齊齊三呼道：“皇後孃娘賢德，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低著頭望不見煜傾的神采，隻聽得煜傾的語氣分外的沉：“皇後有何要求，儘可道來。”

言罷也不看他一眼，獨自回身踏出了章乾宮，衣袖被我死死地扯著，幾欲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