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其玉逐華,夜暗起天瀾(2)(遊船嬉蓮)[第1頁/共2頁]
“嗯。”我應著,疾走幾步,上前和他並排走在一起。
他聽著我唱歌,笑意更加濃烈,道:“你除夕那日殿上的舞,跳得真好,卻不想唱歌也這麼好聽。”
我心下一鬆展顏道:“遠點冇乾係,隻要能歸去就好。”
我也深感奇特:“會不會是掌管鑰匙的公公想著深夜不會有人來著園子,以是就將這裡下匙的時候提早了?”
“不會的。”他必定道,“那公公我熟諳,我和他交集頗多,他做事一貫細心謹慎,是毫不會做出如許事被人抓住把柄的。”
他見我真的急了,也不再說甚麼,將玉佩放回我手中,柔聲道:“天氣已晚,是時候該歸去了,如果同路就一起走吧!”
拂柳池岸,依依垂柳在撩人的夜風中輕擺,風韻怡人,偶爾有幾條初生的嫩柳拂上臉頰,微癢中帶著點清冷。他從池邊的草叢裡拖出一隻木舟來,在岸上牢固好繩索後推動水裡,然後跳了上去,淺笑著對我道:“上來吧。”
不覺中船已劃進了池中心的蓮叢中,現在還未到夏季,大片碧綠的蓮叢裡隻能夠看到少數花蕾頂風扭捏著,可我還是感到表情歡暢,微揚嘴角吟道:“蓮蕩蓮枝,蓮動,枝擺,蓮枝搖。”
我一隻腳踏上木舟,木舟立即落空均衡搖擺得短長,目睹就要顛仆,幸虧他及時伸過手來將我扶穩。他解下固船的繩索,緩緩劃動船槳,向池心劃去,手勢純熟,水波悠悠緩緩自船尾盪開去,反射著散落的月光,聚在我們身上。
火線有一道宮門,是連接月出苑和內庭諸宮室的必經之路,我上前推了排闥,卻發明那門如何也推不開。我一下子急了,又用力用力推去,額上已冒出了汗珠。
池中心很靜,偶有幾條鯉魚浮下水麵吐出幾個水泡,再收回極其清脆的“撲通”一聲,翻身潛回水底,唯餘幾圈微波波紋。我望向那片碧綠,滿目標荷葉相連粉飾,如碧波泛動。我伸脫手撫上離我很近的一片荷葉,濕滑的觸感自指尖傳來,內心冇由來的一陣歡樂,哼起了歌來:“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中有雙鯉魚,相戲碧波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南。”
我哪故意機聽他在這開打趣,已是漲紅了臉,急得跺足道:“我的東西還給我。”
“這門打不開嗎?”他也伸脫手來用力一推,可那門卻仍然紋絲不動。他麵色一沉:“恐怕是已經下匙了。”他又看了看天氣,迷惑道,“凡是環境下宮門下匙的時候應當是子時纔對,現在最多也不過亥時過一點,如何本日下匙下得如許早?”
“月沁月光,月升,光傾,月光溢。”他搖著船槳悠然答道。
我們冇有點燈,看不清腳下的路,入眼的皆是噬魂般的暗中,我不由有些驚駭,手內心直冒盜汗。俄然間隻覺掌心一暖,是他牽住了我的手:“如許牽著就不會驚駭了。”我不由一驚,卻未擺脫他的手,隻任他如許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