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折儘空枝，謠歌水煙茫（4）（迢迢牽牛星）[第1頁/共2頁]

“如何俄然問要這個？”煜傾寵溺地撫著我的頭，回問道。

我與煜傾同時驚得從石凳上站了起來：“甚麼！”

本來他也一向在等我，等我返來。

“如何了？彆風聲大雨點小的瞎咋呼！”見來人是小喜子，煜傾有些不悅地皺著眉。

我無言，過了好久才低低問：“那我們呢？我們能守到天荒地老麼？”

與煜傾並肩踏入慕蓮宮的大門，我本覺得這裡悠長無人居住，早該荒棄了，卻不想這裡的統統仍然被辦理得井井有條。且非論一沉不染的空中和桌椅另有我的藏衣間和寢殿，乃至就連後苑的花草也都修剪如我分開時的模樣，就彷彿統統都定格在了我分開這裡的那一刻。

訝然轉頭去望煜傾，他隻回以我一縷淡笑，牽著我的手又緊了幾分。

“為甚麼？”我略略驚奇地抬開端望他，剛好對上他的眸子，“人家不都用牛郎織女喻意伉儷……”

小喜子氣喘籲籲道：“不是，皇上，此次是真的出事兒了，頤寧宮那邊出命案了！”

“迢迢牽牛星，皎皎銀河女。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整天不成章，泣涕零如雨。銀河清且淺，相去複多少？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煜傾吟誦著，歎道，“他們雖相愛，卻隔於銀河，相思相望無相親，一年才得相聚一次，太苦了。我可不想我們像他們那樣。”

“並且據凶手遺留的證據指認，凶手乃太後孃娘和皇上啊！”

“你說，真的有牛郎和織女存在麼？”我倚靠在煜傾懷裡，望著頭頂的辰光無窮呢喃地問。

煜聆聽罷輕鬆地嗬了一聲：“一個宮女也不是甚麼大案，派尚正司的職員清查便可。”

我亦淺淺一笑，統統儘在不言中。

重回故地，心中說不儘的感慨萬千。當那扇硃色的宮門緩緩而開，經年的影象也漫湧入腦海，一簷一角，一磚一瓦，一樓一閣……一幕幕熟諳的畫麵與腦海中的影象堆疊，頓時化作漫天飄墜的花雨，每一片花瓣都是一縷情思纏綿。

“但是此案非比平常！”小喜子放低了聲音道，“這案是在太後寢殿內產生的，所用凶器乃禦劍，並且……並且……”

“曉得又如何，不知又如何？”煜傾卻低下頭，在我眉心烙下一吻，“起碼我可不但願我們成為牛郎和織女。”

我曉得是他。

“會的，必然會的。”他摟著我的力道又大了幾分，“正如我們許下的長生永……”

小喜子偷偷瞄了眼煜傾的神采，謹慎道：“傳聞……傳聞是死了個宮女……”

“並且甚麼？”聽著小喜子吞吞吐吐，我內心有種局勢不好的預感。

天階夜色涼如水，晚膳後，我與煜傾閒坐在慕蓮宮後苑的石凳上瞻仰天空。又是一夜天朗氣清，黑藍色的天幕上，銀河燦爛，如同顆顆明珠閃爍。現在恰是桂子飄香的時節，庭下的桂花已繽紛而開，一陣夜風吹來，便是一股子淡雅暗香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