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尹軒然】:匪石匪席,何以轉卷(1)[第1頁/共2頁]
再次與她相逢,已是在幾年後的城南湖畔。
她頓了一下,而後當即轉過了頭來,我避之不及,刹時就與那雙眸子對上了。
“尹兄你等一會,我去取個東西就來。”
複低頭,將那桃枝置於鼻下輕嗅,淺淺的香味,載著春華的氣味掠過心尖,說不出的迷醉。
“尹兄,你在這乾甚麼呐?”正失神間,卻聞是我的結拜兄弟夏謹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湊上前看看我,又看看我手裡的桃花,用心打趣道,“如何了?莫非是俄然思春了?”
飄了整宿的細雨,直至淩晨方稍作停歇,庭苑內尚籠著淡淡的薄霧,緩風攜送,劈麵儘是一股子清爽的水氣。
情意忽起,我走進了那片桃林,未想還冇走幾步,俄然就瞥見火線有個小女人,背對著我似正欲折頭頂的桃枝,可那桃枝太高了,不管她又踮腳又跳,都如何也夠不著。看她百試無果,我不由悄悄伸脫手壓彎了桃枝,讓那簇桃花恰好垂於她麵前。
“你如何纔來,都等你半天了!”夏謹皓遠遠地朝我揮手。
這時忽聞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她似是急了,趕緊往桃林更深處跑,冇跑幾步又俄然轉過了頭來,將手中的桃枝向我跑來,我騰身一個旋迴接住,再望時已不見了她的人影,若不是手中的桃枝和泥土地上留下的腳丫子印,恐怕我都要覺得本身是瞥見的是幻覺。
“冇……冇甚麼……”我不知為何俄然感到耳根子發熱,手中的桃枝留也不是,扔又捨不得,最後隻能藏進衣袖中,當即岔開了話道,“東西取來了嗎?我們走吧!”
初度遇見她,是在一個春庭微朦的三月天。
“還不是我父親,非逼我背完書才放我出來。”我小聲不滿地抱怨。
來回踱步半晌,終是百無聊賴,偶然間抬首,卻見旁側有一片小桃林,雖不過初春,桃花已開得成片爛漫,白如雪,紅如霞,紛綴滿枝芳華,即便是在往年的繁春,也難見此番盛況。
俄然間,我滿身頓住了,當我的目光落在了坐在船頭的少女身上。隻見她梳著雙環髻,著一身淺粉色襦裙,鞋子脫了扔在一邊,雙腳伸進水裡,踢得水花飛濺。
我從冇見過那樣清澈的眸子,澄淨純粹如天山上的清泉,彷彿能夠掃蕩儘塵凡間統統的垣埃。
卻未想,隻這一次偶然的眸眼相對,竟悄悄的在我影象裡生根抽芽,就此駐紮了平生。
也不知當時是如何想的,我見她遲遲不動,乾脆更上前一步替她折下了那枝桃花,放到她手中,忽地就憶起了之前在書中讀過的詩句:“楊柳千尋色,桃花一苑芳。風吹入簾裡,唯有惹衣香。”我淡笑吟誦出聲,輕風照顧著滿樹的花雨傾落下來,香染衣衿。
我未答話,隻被他一起拉著走,直走到隱蔽處一艘陳舊的劃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