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心結[第2頁/共4頁]

清安見大少爺不管他如何說都不迴應，撇了撇嘴就冇說佟媽媽的事了。倒是冇多久內裡就來了小丫頭通傳，說清桐院大蜜斯身邊的采芙過來了。

……蠟燭用完了，剛纔你們用的是甚麼！

再這麼折騰下去，瀾姐兒見不了她，顧錦朝如果再存了心害她，她能有還手之力嗎！

顧錦榮想對錦朝說是這個味道，但是他伸開嘴，卻哇的一聲哭出來：“長姐，我……我想母親……”

錦朝還不在，顧錦榮坐在西次間的繡墩上，看著裡頭的安插。靠窗有個長幾，供奉觀世音菩薩，香爐裡還點著香。屋裡那些豪華的裝潢也不見了，他記得長姐本來有個白玉翡翠鑲嵌的百鳥屏風，另有個代價令媛的金絲楠木小桌，攢金絲的幔帳。現在幔帳換成了沉香色纏枝紋的緞子，屏風是一副山川畫，小桌上放了一盆長得極好的綠蘿。

那邊的靜芳齋，顧瀾走後顧錦榮就一向沉默。連清安和清修和他說甚麼，他都冇聽。

錦朝看著他，顧錦榮清秀的臉非常肥胖，眉宇還是稚嫩的。穿戴青布直裰，和她一樣胸口綴著麻布。本來剛從七方衚衕返來，顧錦榮還和她差未幾高，現在竟已經長過她一截了，隻是和竹竿一樣瘦長。

這是母親做的蜜沙冰的味道。夏季裡儲好的冰敲碎盛在瓷碗裡，加搗成泥的紅豆沙，再淋上幾勺蜜，清冷又苦澀。消暑最好了。

她想起宿世顧錦榮來陳家找她，高大的身材竟然顯得比她還矮，佝僂著背，麵龐衰老蕉萃。

顧錦榮舀了一勺碎冰放進嘴裡，放了一段時候後，冰化融了蜜，味道非常舒暢。

母親也喜好屋子裡放綠蘿，她說綠蘿長得清幽。

佟媽媽應諾去做。錦朝由青蒲奉侍著洗了手，去小廚房。

叮嚀清安打水出去給他洗了把臉，顧錦榮整了整衣衿，纔跟著采芙一起去了清桐院。

雨竹早就垂涎葡萄好久，隻是錦朝不說她就不敢摘罷了。這下可來勁兒了，忙去屋子裡找了笸籮和剪刀，主仆幾個開端摘葡萄。錦朝夠不著的就讓顧錦榮來摘，她把剪刀遞給錦榮，他一墊腳就等閒剪到最高最紫的一串葡萄，喜得雨竹笑彎了眼睛。

宋妙華倚著門不說話，那兩個丫頭就著豆大的燈火玩，手中拿著一支嵌黃碧璽的鎏金累絲簪。

錦朝和他說：“以往的事姐姐不是不記恨你的，但這些總都要疇昔的。母親如果在天之靈如果看到你這麼自責，必定也會難受的……榮哥兒，你如果然的難受，好好讀書，燦爛門楣，纔是對母親最好的……”

她笑了笑道：“原不諒解的有甚麼用呢，你要做一些有效的事才行啊。”

過了會兒有佟媽媽端了東西上來。兩個青瓷小碗裝著，模樣非常精美。

如許好的母親，是他害死的……顧錦榮想起來就感覺是噬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