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螺[第2頁/共4頁]

商歌舞的雙拳緊握，他盯著舟行早腰畔那柄淺顯的不能再淺顯的“青鋼劍”，三九寒天，他的額頭，一滴一滴盜汗，順著臉頰往下滴落――

商歌舞握刀的手，微微的收回顫抖，他青筋透露的細弱脖子上，鮮紅的絲巾，騰躍的更加狠惡。

――自從我做了蔡相的半子、自從我成為了“京師第一刀客”，我就很少有親身出刀的機遇了，有了職位、有了名譽，就會有無數的下人和部下，替我脫手經驗、肅除那些毛病到我、或者找我費事的仇敵，我真的好久冇有親身脫手了……

商歌舞低頭道：“是。”

商歌舞內心一緊，道：“去那裡去找你？”

蔡京用一雙滿布紅絲的眼睛，瞪著半子商歌舞，咬著牙、切著齒，問道：“大姑爺，你說那婊子養的小王八蛋叫舟行早？”

商歌舞眼睛如毒蛇般，盯視著滾滾不覺的舟行早，目光在怨毒之餘，竟也有了微微的追思的打動。

說著話，蔡京俄然從太師椅上跳起，他衝過來，一把揪住了趙日天的衣衿，一下子就撕成兩半，接著又正正反反、反歸正正給了趙日天趙總鏢頭三十多個大耳括子。

蔡京再問道：“然後我們就折損了兩員大將？”

舟行早道：“誰？”

趙日天固然已被蔡京打得一臉鼻血，一頭盜汗，卻還是像頭哈巴狗似的，乖乖地站在原地，點頭哈腰的，連動步都不敢動。

蔡京在激憤和大怒的時候，他那張凡是老是慈眉善目紅光滿麵國泰民安福壽雙全的臉，俄然就會變得像是隻饑餓而氣憤的獅子，眼睛裡，也會射出一種獅子般淩厲而可駭的光芒。

說完這句話，舟行早和他的火伴們，就回身回行，在和等待在街邊的尉遲北等人見麵後，一起分開了。

聽到這句話，商歌舞心底畫出了一道冷傲的長歎，呆坐在皋比交椅上，久久冇有動……

蔡京蔡相爺表情好的時候，也會跟淺顯人張三李四王五一樣，笑容可掬地拍你的肩膀，說一些他本身以為很好笑、手底下人覺著很不好笑但又不得不裝出很好笑的笑話。

――我不能死！

他手扶著刀，聲音保持嚴肅的問道：“你們不是‘長風鏢局’和尉遲北請來的？”

――死？是不是很可駭？我本年才三十八歲，正值丁壯，我為甚麼要去死？額，洛老五和蕭老八的屍身，已經冰冷了吧？他們已經死了……死了，就代表甚麼生前的財產和光榮，全數冇有了……我要活著……

――兩年半冇有插手非生即死的實戰，我的刀法還會不會有之前那麼純熟？我的技藝會不會陌生了？我的刀，會不會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