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國之殤：棄嬰[第2頁/共4頁]

佩蘭點點頭，咳了幾聲喘氣道：“好。該走了。隻是我這身子，隻怕現在是個拖累，不如你本身去吧。”佩蘭自從曉得杜若的動靜後身子沉重，走幾步便咳喘個不斷。

一來顧家莊根基被日本人屠儘，日本人不會再去阿誰空村裡；二來顧家莊連著葛村，葛村路途難走險要，便於藏身遁藏。

那聲音斷斷續續的，彷彿也是冇有甚麼力量，在做最後掙紮般。聽了半晌，佩蘭畢竟不忍，對杜仲說著：“無妨我們去看看，聽著倒像是個孩子的聲音。”

俄然她的胳膊被人用力的扯住了，杜衡展開眼，隻瞥見杜鵑一雙亮亮的眸子看著她，眼淚幾近要出來，低低的喊著：“姑姑――”

杜鵑看杜衡托腮發楞，悄悄的問著：“姑姑，你為甚麼總要穿這件裙子？”看杜衡不吭聲，杜鵑又低低的說著：“姑姑，我看到衣櫥裡另有件灰色的裙子，要不要我拿給你？她們都在說你-------”

杜仲開端安排去重慶的路程：“再不走，四周的村莊都被日本人圍上，我們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佩蘭哭的死了疇昔，臥床養了一個多月才氣下地走路，卻也精力大不如前。整天病懨懨的冇有力量。杜仲一夜之間頭髮也白了很多，亂世中，求得安穩太豪侈。

杜衡來到井中間，那夜冇有玉輪，她閉上眼，向井裡栽去。

杜鵑大部分是聽的懂的，有些事聽不懂，她也不去問，隻是靈巧的聽著，她曉得，姑姑或許不止是講給她，更是講給本身。因為姑姑在講的時候，眸子都是亮的，亮的透出光彩。

杜衡怔住了，她冇有想到十一歲的杜鵑，是這麼的懂事靈慧。也是，十一歲，本身十一歲的時候，已經能夠鬼精的偷聽的爹孃說話，偷偷竄到二哥屋子裡偷書看，像個小大人似的在鋪子裡和前來買醉花錦的人還價還價。

杜仲籌劃了幾天，把家裡的物件變賣安妥，給下人分了些銀錢斥逐了，隻留下兩個十六七的下人，一男一女，也冇個去處，便帶著一起上路，另有個照顧。杜仲想了想，決定還是走顧家莊那條路。

日本兵占有了揚州城，垂垂的把魔爪又伸向了四周的村莊，軍隊需求糧食，需求補給，明顯不成能依托日軍本身的軍隊，走到哪，搶到哪是他們的一貫目標。日本兵把四周略微富庶些的村莊都搶了個遍，從糧食到畜禽，能拿走的不留一毛。

那是重慶周部長的官邸，西洋式氣勢的修建，圓弧形的窗下，杜鵑依偎在杜衡的懷裡，悄悄的聽著杜衡講那些舊事。從杜衡的爹孃，從醉花錦講起，直到杜衡逃婚，出嫁--------一件件，一樁樁，杜衡的眸子看的很遠。透過窗外的芭蕉，她的心彷彿回到了白牆灰瓦的揚州，紅牆大院的北平，陽光普照的布魯塞爾。那邊有杜衡傾儘平生的愛戀，刻骨難忘的相思，兩相期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