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堪憐[第4頁/共5頁]
可惜那外祖到老都是個童生,便是辦書塾也冇人去,驚駭誤了自家的後輩,但是讓他去務農,莫說小時不會,便是會,他也擰著脾氣拉不下阿誰臉去跟彆人一樣麵朝黃土背朝天。
不擔當財帛還要出錢給人辦喪事,幸虧那丈母孃家的兄弟也還講理,從中出了一些財帛,總算冇讓韶誌抱怨得太短長,但是那些事畢竟讓他憋了氣,再今後對李氏就更冇甚麼好神采了。
實在也能夠瞭解,才及笄的少女初為人婦,上無公婆,如果性子要強的,如王熙鳳那般,指不定如何理起了家事,樂得安閒。可李氏倒是本性子弱的,又碰上韶誌這麼一個不曉得憐香惜玉的,隻怕洞房花燭夜就讓她對丈夫存了驚駭,再今後的日子又不敢跟韶誌要家用,對他隻一味唯唯諾諾,動不動就畏畏縮縮,哭哭啼啼,把丈夫當虎狼一樣對待,如果碰上個耐煩點兒的指不定還能哄哄,碰上個不耐煩的,誰耐煩看那哭喪臉?
人到中年的時候那股狷介氣被打下去了,也就悲觀沮喪地不再考了,一年一年地老去,在一眾童生中間得個老童生的外號,真是羞也要羞死人了。
古來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已嫁的女兒冇了父親能夠依托,便隻能夠依托丈夫,恰好李氏年紀小,清秀不足,風情不敷,本就與韶誌乾係不太親,又趕上要給父親守孝,一年不得與丈夫靠近,韶誌也不是個彆貼的,又膩煩她家事情多,便跟她乾係遠了,連孩子出世後,也是少有靠近。
最後聽到的時候韶韻總感覺本身阿誰才子孃親被他生生叫成了黃臉婆子。
外祖家事情多還真的不怪李氏,李氏的孃親是個買來的妾室,冇有為外祖守孝的事理,正妻原是能夠賣了她的,隻是念她生養了外祖獨一的骨肉李氏,便想著找個好處所供她削髮,也算是全了她服侍外祖一場的交誼,成果這位妾室不肯意。
這也是韶韻在嘗試過本身冇有任何特異服從,並且不像是被開了金手指以後的守成之舉。
那位老爺隻把妾當玩意寵,毫不會抹了正妻的麵子,二者相較,在正妻又給他找了兩個如花朵般柔滑的美妾以後,天香便被賣到了這裡的煙雨樓。
想了想,韶韻翻出一個小巧的金飾盒來,那是自家孃親曾經用過的,隻是內裡的金飾現在少得不幸,除了一個雕工精彩卻看著不值錢的黑木釵,以及配套的一個鐲子,剩下的就是韶韻小時候帶過的長命鎖,固然是銀子的,可那輕飄飄的重量一掂就曉得很便宜。
一邊是端莊的母親,一邊是親生的姨娘,李氏當時正值妙齡花季,不曉得如何做,便哭哭啼啼求著韶誌幫手,韶誌見老丈人那邊冇有油水便不樂意去,一向暗道本身倒黴娶了個庶出女兒,念著李氏有身纔去幫襯了正妻幾句,這一來卻惹了那不知好歹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