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 姐妹[第1頁/共4頁]

“自打姨娘歸天，姐姐就一心擔憂你，那宅子裡可不是好待的，夫人明麵上對你不會少了吃喝，卻也不會對你好，難為你好好長了這麼大，倒是缺了教養。此一事，父親也惱了你了，送你來時便發話讓你好好‘養病’。這病要養到甚麼時候是個頭，還不是人家說了算，悠長住在這裡，姐姐是不嫌你煩的，你的畢生卻如何辦？”

丫環麵色難堪，卻還是依著錢大人的叮嚀去了，隻是一分開錢大人的視野，她的腳步立即變慢了，遲緩得恨不得一分鐘挪一步。

冇有出嫁的女兒籌劃mm婚事的事理，她頂多是能夠問一句提一下，該如何辦還要看夫人的手筆，這一點，縱是父親也不能改，自來這內宅之事，後代婚嫁，便是正室夫人籌劃的，特彆是女兒家，嫁奩甚麼的，一筆筆一件件都要看夫人的意義，哪能夠自專？

想到後一點，心腸也軟了，再看李嬤嬤的缺點，觀點便有了些竄改，此人雖有些冇眼色，但總也算是忠心，是一心為了mm的，那宅子裡，怕也隻要這麼一個奶嬤嬤向著mm了吧！

悄悄感喟一聲，如果真的從根上說，也是姨孃的錯，做了正室夫人才曉得這正妻也是不好當的，再想到當年姨孃的各種手腕，怕是把夫人獲咎得狠了，不然也不至於讓夫人恨成這個模樣，用心誤了mm的教養，讓她跟個嬤嬤學得粗鄙起來。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可彆鬨了，姐姐的產業可都被你砸得差未幾了，再砸下去，但是換不上新的了。”

念及父親信中提到的事情，錢夫人悄悄一歎，mm的性子已是這般，改過倒是不易，能夠讓她麵上多多和婉一些便是好的了。

李嬤嬤看了兩人一眼，見得少女冇有昂首，仍自抽泣不已，雖有幾分躊躇，卻還是退下了。

女兒有甚麼奇怪的，又是庶出的女兒，多一個還要多陪一份嫁奩，父親可不介懷少一個兩個不成材的去換一個明淨名聲。

少女這會兒不哭了，怔怔地擦著淚，畢生？名聲都冇了，可另有甚麼畢生可言？父親本說是要把她送去做姑子的！

少女側仰著臉，偏頭的模樣異化著幾分純真敬愛，欲墜不墜的淚水，蒙著水霧的眸子，都讓人垂憐不已。

“我不是怕你砸東西，這些便宜貨，你砸多少姐姐都不心疼，誰讓你是我mm呢？誰讓我就你這麼一個mm呢？便是出嫁了，姐姐也還是疼你的，但這不是個彆例，寵著慣著，在家裡天然好說，出了門子，另有誰能夠這麼寵著你慣著你？”

“姐姐，我可如何辦啊！”

而現在，嫁了人，顛末端十幾年的伉儷餬口，獨一的兒子又才歸天不久，鬢髮微白的錢夫人對人生也多了些感悟，看開了些，不是她的，畢竟如何也爭不來，誰能說此人生的各種境遇，不是出世那日就安排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