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寶寶 彆留下媽媽一個人[第1頁/共2頁]

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固執起來，救她的孩子。

人們常說“為母則剛”，主治大夫第一次被這個“剛”震驚到。

“寶寶，彆怕，媽媽來了。”

“寶寶，你彆留下媽媽一小我，媽媽會驚駭。”

一看到房間裡的景象，饒是主治大夫做過很多大手術，也大驚失容――

……

產床上滿是血跡，東一塊西一塊很觸目驚心，保溫箱四周的血跡特彆多，因為量多以是還冇乾透。

“寶寶，媽媽求求你，彆睡，醒來看看媽媽。”

為甚麼這麼殘暴，連照顧孩子的護士都不能留一個？為甚麼連抱孩子進保溫箱的時候都不給她？為甚麼……一股足以毀滅統統的恨意俄然破冰而出，越來越濃，越來越狠，像一把火燃燒著產房裡的統統。

季望舒的聲音跟她擦拭孩子的行動一樣，衰弱有力，但卻果斷的說著話，彷彿隻要她說了，這個孩子真的能聽到，並且跟她一起儘力活下去。

隻聽“噗”一聲，悲哀欲裂的季望舒俄然噴出一口鮮血，灑在烏黑的病床上，觸目驚心。濃烈的血腥味很快在她嘴裡散開，打擊著她每根衰弱的神經……不，這是她吃力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孩子，不能被草芥一樣扔在這裡，必然要活下來。

……

很久以後，手術室裡再次有人出去。

季望舒的心臟忽的一陣急縮，她俄然明白了甚麼，看著回身的小護士，絕望地喊著：“救救我的孩子……抱他進保溫箱……求求你……”

……

但是，因為缺氧而變成青紫色的小身材一向都冇有規複，反而越來越涼。季望舒從未有過的惶恐、絕望，心臟不斷顫抖，擦著孩子身材的手也顫抖，垂垂的連聲音都冇法成句。

“媽媽不會讓你出事的，你要和媽媽一起加油。”

主治大夫費了很大力量才把保溫箱從她手裡離開出來。保溫箱一拿開，季望舒整小我就癱在了地上，暴露開裂的肚皮，鮮血淋漓，而反觀她的嘴角，則帶著和順的笑。

遠去的腳步聲越來越低、直至消逝，季望舒手腳冰冷的看著天花板，淒楚的眼睛垂垂變寒，凝成了冰。

很快，病房裡，孩子的哭聲被季望舒的喜極而泣淹冇了。

保溫箱裡的是個孩子，被擦拭的很潔淨，正睜著一雙眼睛怯怯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天下。而產婦早就因為失血過量昏疇昔了，可即便昏倒了，她也不忘緊緊抱著保溫箱，像抱著孩子安閒晝寢，又像母雞護雛般不讓人欺負她的孩子。

也不曉得試過多少回，季望舒終究爬到孩子身邊，身上的病服早被她的盜汗弄濕了，像被雨淋過一樣。肚子上剛縫合的傷口也開裂了，流了很多血，病服上、產床上滿是血跡。

憑著內心激烈的恨意和意誌力，季望舒顫抖著身材撐了起來，撐到一半的時候，有力的手臂一軟，人重重跌了歸去，又咬牙爬起來，又跌了歸去，又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