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贈琴[第1頁/共3頁]
白玉書內心便吃了一顆放心丸。
白雲暖眉眼不抬,悶悶道:“曉得了。”
白雲暖見哥哥白手而去,抱琴而歸,便扣問出處。
白雲暖也冇有閒著,她正想著如何讓白振軒分開淩雲寺的戰略,連續想了幾日,腦袋都想破了,還是一籌莫展。
哥哥選了一首《度香仆人》的曲子,每日練習。
一日,起得晚了,心硯端了洗臉水出去,道:“蜜斯這幾日是如何了?每夜到很晚還不見入眠。”
白雲暖天然是曉得的。宿世,本身在元日這天留守白家,而哥哥跟著父親和繼母以及繼母的孩子們去淩雲寺上香,返來以後,一家人都不高興,不久朝廷便來了要父親去參軍的聖旨。百口人都愁雲慘霧的,繼母還狠狠指責了哥哥,說甚麼要不是他在淩雲寺獲咎了丞相大人,父親也不會遭此橫禍。哥哥負氣,替父參軍,而後便落了馬革裹屍的結局。
隔壁配房傳來白振軒的琴聲,如鳴佩環,玉盤落珠,白雲暖不免又有些急火攻心起來。哥哥的事情,還是冇有下落,元宵轉眼便至,這可如何是好?
白玉書和慧澤大師正盤腿坐在榻上,白振軒脫了大氅讓鬆塔拿下去,走上前向二人行了禮。
哥哥出征前,白雲暖給哥哥送行,問起如安在淩雲寺獲咎丞相大人的事,哥哥感喟道出原委。
白雲暖兀自坐在床上,因為方纔睡醒,一臉惺忪,披頭披髮的,卻也有彆樣的味道。
母親每日由真娘陪著到菩薩跟前替白雲暖的姻緣許願,然後跟著寺裡的僧眾做禱課,為百口祈福。
一旁牆角擺著兩個小書架,一個多寶櫥,上麵一張小木坑,米色小泥繡花的鋪墊,坑幾上供著一個粉定窯長方磁盆,開著五六箭素心蘭。正麵掛著六幅金箋的小楷,一個一幅,停勻清秀。
白振軒卻猜疑道:“不曉得元宵節駕臨淩雲寺的是何方崇高,竟要讓本少爺去獻曲。”
白玉書道:“方丈委以重擔,你儘管這半月的時候抓緊選曲練習便是。”
白玉書看著兒子的背影,轉首問慧澤:“方丈感覺能行麼?”
宿世,哥哥憤然道:“我堂堂鬚眉,大好男兒,怎能為幾口皇糧去做那下三濫的事情?”
白家是藏書之家,天然要儲備極其豐富的家資方能保藏天下好書孤本,這數百年來,白家的家道是每況愈下,與先祖白嶸瑉期間早就不能同日而語。其間一個首要啟事便是,失了吃皇糧的根底。
白振軒聽父親和慧澤大師如此說,便施禮辭職,抱了琴拜彆。
“小侄惶恐,不知那高朋是多麼高貴的身份,小侄琴藝低劣,隻恐辱了高朋聖聽,驕易了客人,孤負方丈一片待客熱忱。”
心硯卻甚是歡樂道:“少爺可比蜜斯勤奮多了,每日晨光微亮就起來操琴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