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帳中香 惆悵芳菲鴛夢涼（一二二）[第3頁/共3頁]

慕北湮翻過袖子看時，昨夜被捆的瘀青外，又多了數處杖傷，正緩慢地青腫上來，不覺又是疼痛，又是羞惱。隻是昨夜那等丟臉的事，千萬不好奉告彆人曉得，遂隻叫道：“若靳大德真的有錯，自當交給官府措置，有甚麼丟臉不丟臉？真做下那辱人欺女、害人道命之事，傳出去都是賀王府的人仗勢欺人、魚肉百姓，那才叫丟臉！”

侍兒忙奔上來道：“都依公子說的，就是粟米熬的，甚麼也冇放呀！”

賀王吼道：“冇要緊嗎？連大德都丟在衙門不管去找女人，讓小小的沁河縣蹬到老子臉上，賀王府還不敷丟臉？”

左言希已疇昔攔住賀王，吃緊道：“寄父，北湮隻是貪玩了些，並非不知輕重之人。還請寄父不要起火，彆為這些冇要緊的事傷了身子！”

賀王傷病在身，技藝大不如前，竟被慕北湮帶得猛一趔趄，忙站穩了身，卻已被肝火燒紅了眼，一個箭步衝到牆邊，取過陌刀，拔刀便砍嚮慕北湮，喝道：“除了吃喝嫖賭，一事無成，我留你這違逆的牲口何用？再不清算，遲早能做出弑君殺父之事！不如趁早告終，免得禍患全族……”

見慕北湮過來施禮，他已道：“你眼裡另有我這個爹？一天到晚出去浪，從都城浪到沁河，還冇浪夠？”

阿原抬起淚汪汪的眼，待要看清他說這話的神采，他卻忽將她擁得緊了，將她按在本身肩上不準她轉頭。

阿原胸口俄然間一悶，悶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眼底熱熱的，彷彿有甚麼要往下淌。

賀王已等得煩躁，左言希藉著替他診脈鍼灸，雖拖宕了好久，也經不起慕北湮左喚右喚也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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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夙來出言刻薄，隻怕她又要被損得體無完膚了……

慕北湮道：“故鄉夥胡塗了吧？言希那麼好的性子也罵！放出去查案又如何了？”

慕北湮憋了一肚子氣回府，又被父親蠻不講理一頓怒斥毒打，疼得難忍時，猛地跳起家來，抓過賀王的竹杖，用力一扯，竟將那竹杖搶下，手一甩已遠遠擲出屋去。

慕北湮將他甩開，怒道：“我認甚麼罪？一冇殺人放火，二冇淫人妻女，認甚麼罪？莫非他是老子，我便該伸著脖子，任他打死砍死？”

半個時候後，左言希在本身的醫館裡找到慕北湮。

慕北湮道：“那就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