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鴛鴦譜（二零四）[第1頁/共3頁]

蕭瀟公然一眼看到了她，頓時揚唇一笑，也向她一揮手，方纔大踏步向山下奔去，追向景辭。

阿原噎在當場，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再也說不出話來。

阿原的神采慘白，神思恍忽，定定地看著深杳的天空。慕北湮喚了兩遍，她方轉過臉來，半晌方勉強笑道：“長公主的事措置完了？”

“卑鄙？”

小壞懵懂地看她，然後振了振翅膀，揚翅飛向高空，隻在她頭頂安閒迴旋。

慕北湮找到阿原時，阿原已在山石邊坐了好久。

阿原舉目，正見山道上數支火把亮起，在夜風裡起伏明滅，照出世人簇擁下穩穩而行的肩輿。

他向後退一步，卻站得更高，一如既往地傲視著她，“若這算是卑鄙，也是你卑鄙在前。哪怕則笙曾對你無禮，哪怕知夏姑姑曾成心或偶然傷害你，我並未曾對不起你半分。我度量狹小，容不得你如此待我。現在，你棄我傷我一回，我也棄你傷你一回，也算扳平了吧？今後兩不相欠，各自嫁娶，互為陌路，未始不是一件功德。”

景辭一行人已沿著山道走出頗遠，火把不時被林木掩住，星星點點的光芒更加微小。但有一支火把不知甚麼時候落到了最前麵，並且停在了阿原能看到的空曠處，然後高高舉起。

“因而，你是在奉告我，當年你對風眠晚有多麼地情深意重？阿誰挑了你足筋，把你丟在田野喂狼的小師妹，就是風眠晚吧？”

她的手顫抖得短長，抱住漸漸規複安靜的小壞問：“是如許嗎？就是……如許簡樸嗎？”

很快，景辭清楚答道：“我與風眠晚本有婚約，但我出過後她不但未曾施以援手，反而很快悔婚嫁給李源。你說我該不該抨擊？莫非因為你以為你隻是阿原，我便該大人大量將你疇前的負心一筆勾倒？我不過設法持續了當日的婚約，哄你***失心，然後仿你所為，棄你不顧。”

她抱著小壞，坐到一處山石邊，眺著黑黢黢的山色，聽山風從耳邊掠過，闔上眼悄悄回想不時呈現在幻景中的阿誰疇前的她。

“誰年長誰幼年，還說不定呢！我瞧著他更像我弟。”

慕北湮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柔聲向他道：“端侯說，關於當日的劫殺案，他會親身跟你說清楚。他……說了甚麼？”

“不能讓我嫁給李源，要嫁隻能嫁給你？”

過後如何想都感覺怪怪的。

該被永久摒棄的風眠晚……

她的身後便是冉冉而起的一輪明月。她立於月下，高挑秀致的身影似在黑夜中閃著霜白的月光，衣袂被風吹得翩然揚起，淩風欲去，清逸得不似凡塵中人。

特彆跟她打賭，說輸了喚他哥……

她俄然頓開口，定定看向山道。

蕭瀟苦笑道：“公子，你如果以病情減輕，知夏姑姑一狀告到皇上那邊，都是我惹的事兒，隻怕我得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