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龍劫（二二九）[第3頁/共3頁]

左言希打了個寒噤，輕聲道：“他看著浮滑，實在甚有主意。寄父遇害與郢王脫不了乾係，他當然想著報仇，郢王也想著斬草除根。或許，這纔是阿原招來禍害的根由？算來郢王該是此事最大的受益者吧？”

“熱誠？”左言希驚詫，“莫非白日原夫人跟你說了甚麼？她滑頭多智，心機深沉，你莫被她影響了心智，反添了病。”

蕭瀟承諾時，牢頭已將他推入一間牢房，把手中燈籠塞給他，說道：“半個小時後我來接你出去。”

這般沉重的傷勢，這般小小一瓶傷藥，無異杯水車薪。

左言希寂靜半晌，說道：“她雖不記得舊事，但那些事到底產生過，如有人決計提示，令她心智混亂，一時氣血攻心也是能夠的。”

景辭不緊不慢地清算著藥瓶和化在油紙上的藥丸，低歎道：“可惜郢王重新到尾都置身事外，我們目前完整對於不了他。還是先想著如何安撫好慕北湮，彆讓一時打動，再被郢王算計。他是你寄父獨一的骨肉，你可不能忽視了！”

“也冇甚麼。”景辭笑，顯而易見的自嘲，然後盯向左言希，“你上午冇陪我進大堂，聽聞是去找了衙差，索要現場遺落的耳墜檢察？之前你已看過書吏繪下的耳墜圖樣，為何還要親眼檢察耳墜？你和太病院裡的人也算熟悉，但竟然是長樂公主先找到了那位替阿原診病的大夫？”

他雖藝高膽小，現在一時看不清獄內幕形，隻聞得黴臭味和血腥味濃得嗆人，不由脊背湧上一股寒意。正待進步燈籠細瞧時，隱冇於黑暗中的人已認出他，猛地撲上前，差點將他推倒。

在燕國，他曾覺得本身是執棋者，但畢竟成為被捐軀的棋子，而執棋人竟換作了大家視之為棋子的風眠晚……

他說著時，已跟侍從要了馬，縱馬奔馳而去。

衙門裡的詢問聲和慘叫聲早已止歇。喬立等人約莫也累得不可，已然各自回府。

蕭瀟已聽出恰是阿原的嗓音，隻是已經顫抖得變了調，忙扶住她，連聲道：“有！有！有藥！你受傷了？”

蕭瀟應了，正要去喚溪邊世人時，景辭叫住了他，“蕭瀟，你對大理寺那邊還熟諳吧？”

左言希驚奇，“我天然跟你同業。”

她若服下，起碼證明還對他和他們間的舊事另有些放不下。

“蕭瀟，蕭瀟，你有冇有帶藥？有冇有帶傷藥？”

阿原神采極丟臉，淚水幾近要迸出，咬牙道：“不是我……不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