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龍劫（二三九）[第3頁/共3頁]

他的手顫抖起來。

一向覺得的公理不再是公理，一向覺得的險惡不再是險惡，他蕭瑟了挑釁是非的知夏姑姑，也不免重新對待昔日的恩恩仇怨。

四周的農家老頭指導給他們看，“喏，就是這裡，昨夜那兩個女鬼打鬥打了好久……刀劍碰在一起，丁丁鐺鐺地亂響，生生把我們吵醒了，也隻敢從窗遙遠遠地看……”

因父母早逝，這雙姐妹花被景太夫人抱養在王家，和本身的兒子王榕一起撫養成人。景二蜜斯容色傾城，王榕與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自有一番不敷為外人道的心機。誰想當年梁帝千方百計娶了景二蜜斯，卻未曾好好珍惜，才致她年青早逝。

景辭久久地立於那片血跡前，忽衝上前，揪起那老頭前襟，惡狠狠問道：“在那邊？劍呢，在那裡？”

連蕭瀟都已開端透不過氣了，捏住老頭的衣袖問：“哪個贏了？哪個死了？贏的……贏的阿誰是甚麼模樣？”

慕北湮不解之際，蕭瀟已在旁低低道：“先前已有兩名犯事的大臣被封為刺史遣出京，但……一向冇能到任上。”

景辭顛仆於山石間，淡白的唇咬了又咬，畢竟冇能忍住，大口鮮紅的血咳出，正落於那片乾枯的血跡上，敏捷被滾燙的山石吸入。

時價亂世，很多將相之才貧乏不得；而郢王幾度隨父交戰，擁戴他的武將並很多。

有些錯誤不成諒解，但有的王公大臣因為如許那樣的啟事，又不宜明著措置。遠遠調出都城，並在路上尋機告終，無疑是個好體例：不但費事，也免得撕破臉麵，讓和這些犯事大臣交好的將相們尷尬，便能將誅殺大臣激發的混亂降至最低。

有零散的，有大片的，都已被炙熱的陽光烤成了黑褐色，印在灰白的山石間，觸目驚心。

王榕雖在梁帝稱帝後受封趙王，但對於這段舊事始終恨得切齒，教誨景辭時不免將梁帝的不堪說上多少遍。

慕北湮好像做夢般地看著破塵劍，看著倒在地上的景辭，卻覺麵前恍惚得甚麼都看不清楚，忙抬手將眼睛一抹，竟抹了滿手的水跡，才曉得早已爬了滿臉的淚。

景辭凝了凝神，扶著蕭瀟亦奔疇昔。

景辭好久才氣輕吐一口氣，低歎道：“構造算儘，何必來哉？名利是非，白雲蒼狗，不過身外浮塵……爭甚麼？”

均王擦著額上的汗，將這荒坡來回打量了數遍，忽道：“這個處所，我彷彿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