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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蟠龍劫（二三四）

有喬貴嬪的密信，有郭氏的證言，深挖下去，喬貴嬪的大春兒、小春兒和喬府其他侍從，指不定會供出更多證詞。加上先前賀王等案又與郢王牽涉不清，此次郢王或喬貴嬪想脫身隻怕有點困難。

梁帝不覺又瞪了喬貴嬪一眼，轉頭叮嚀黎煥：“傳朕旨意，既然阿原傷病在身，容她先回府養病，隨時聽候傳喚便了。”

他忽看向景辭，賊兮兮地笑，“你雖是那甚麼……但好歹姓景，一時犯不著他，本來應當無妨。現在這事鬨出來，他若能翻身，隻怕你死得比我們還快吧？”

原覺得是天生的善解人意，如此說來豈不都是步步為營的決默算計？

待林賢妃步入，慕北湮看向景辭，悄問：“這又是你的安排？”

郭氏道：“皇上明鑒！奴婢雖癡頑，到底跟了皇上多年，豈會看不懂此中關竅？若真的比及喬大蜜斯被送入宮奉養皇上的那天，奴婢的了局隻怕比卉兒還慘！故而奴婢隻作看不出郢王用心，又遲延數日，便藉口侄兒沉痾，從速告彆回了故鄉。前兒再次來到都城，公然傳聞喬大蜜斯已是當今最得寵的貴嬪娘娘！”

他抿緊薄唇，快步走向歡然居方向，腳下卻不由微微地踉蹌。

景辭呼吸一滯，轉臉看他笑得眯起的桃花眼，眸心便有種被刺割般的剋意，卻很快化作霜雪般的苦楚。

“玉羅……”梁帝忙擲下簪子，掩住她傷處，連聲喚道，“快傳太醫，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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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辭看了一眼身後巍峨的大殿，輕歎：“這落水狗，恐怕冇那麼好打。郢王苦心運營多年，冇那麼輕易一潰到底。”

原夫人握住梁帝的手，哭得肝腸寸斷，說道：“我這一世，從十二三歲的豆蔻韶華，到如本年近半百，日日夜夜都在為皇上而活，何曾為本身活過一回！現在連本身僅剩的女兒都被人害了去，我還要活著做甚麼？”

說來講去，隻能說喬立無能，或的確成心公報私仇，纔會膽小包天，在抓人的第一天就弄出性命來。

景辭瞥他一眼，“我看著是氣度狹小之人？”

“……”

喬貴嬪又驚又怒，再也忍耐不住，衝上前揪打郭氏，哭叫道：“老賤婢，我何嘗薄待過你，竟敢如此誣告於我！”

景辭睨他，“你這是很高興，如有那麼一天，你們會比我晚死？”

黎煥應了，吃緊出去傳旨。

他道：“不必謝我。我隻是不想暗害則笙的凶手得償所願，讓則笙冤死他鄉。”

原夫人雖還落淚，哭泣之聲卻低了，由人將她扶入偏殿治傷。

當日得了靳小函的訊息，原夫人便開端留意彙集郢王曾與喬貴嬪在一起的證據，因而找到了郭氏，公然在此次比武時派上了用處。景辭結合林賢妃的攻心之計，令喬貴嬪自露馬腳，搜出的密函又能與郭氏證詞兩相印證，更令郢王、喬貴嬪難以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