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靈鶴髓 又見夜雨亂紅塵（一零七）[第2頁/共3頁]

“就是你阿誰以寫豔詩著名的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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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似水，數日前被雨水洗濯過的竹林在夜風裡搖擺，疏朗雋秀，一如竹中對酌的兩位貴公子。

慕北湮點頭，“應當去縣衙了。你明天就回京，他該返來送送的，隻怕是擔擱住了。”

“此事我父親也提過。”慕北湮眼底也收了平日的憊懶，沉吟道，“父親說，趙王王榕原是世襲的節度使，雖不好和我們大梁或晉國、燕國比擬，但也根底深厚，逼得緊了，梁晉交兵時互助晉國，於大梁甚是倒黴，故而還是以懷柔皋牢為主。”

阿原驚叫之際，人已驀地坐起，渾身盜汗涔涔。

這夜阿原睡得很不安寧。

“應當是。言希傲得很，但和景典史還合得來。景典史剛到沁城，就藉口查案前來見過他。我問言希，他說先前在外遊學時熟諳的故交，其他並不肯多說。”慕北湮側頭看向謝岩，“他當然不但僅是典史。”

謝岩低眸，手中美酒光彩盈盈，薄如紙的茶青色杯壁清澈如明鏡，變幻著奇特的流光。

謝岩感喟，“就是他。也不曉得他都跟端侯說甚麼了，回府後還送了甚麼東西給端侯。我厥後問起時，我那堂兄說端侯對京中風騷逸聞也很感興趣，他便送了幾幅字圖疇昔。我傳聞後感覺不當，遞了名帖前去端侯府求見時，閽者答覆端侯病得短長，暫不見客。”

從當年他禁止她殺掉阿誰小禍害時，她便一向勸本身，不必多慮。

謝岩沉默半晌，說道：“他說，他在鎮州長大。”

而黑衣人已抱起女子，緩慢奔往坡下。

電光閃過，照上那被挖得斜傾的墓碑，正書著墓中人的姓名：“薑探之墓”。

涵秋坡上，閃電亦破開雨夜，照亮新修的墳塋。

“若真如我們猜測，他當然不是小小典史。”

慕北湮向後一靠，懶洋洋笑得如春困的貓咪，“放心，我會盯著阿原和景……景典史。這事兒……真的太蹊蹺了！”

謝岩低低道：“對，應當是我表弟，我從未見過的表弟。”

謝岩便沉默喝酒，如玉麵龐漸出現微醺的紅暈。他輕撫懷中絹畫，歎道：“北湮，我想清離了！”

青衣瑟瑟滿頭斑白的知夏，夢境裡竟然非常年青，白衣勝雪，黑髮如染。

她驚駭退避時，雪涼的衣片拂過臉龐，然後是一柄雪涼的短劍掠向她脖頸……

黑衣人低呼一聲，顫抖的手將兩顆藥丸塞入她口中，伸臂將她抱出，謹慎攏到胸懷間，方纔側頭叮嚀：“把宅兆填上，統統規複原狀。”

蒼玄色的雙雀流蘇結劍穗，在雨水裡幽幽閃亮，雙雀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