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鴛鴦譜（二零三）[第1頁/共3頁]

阿原再不料他竟能說出這麼一番事理，不由頓住身，轉頭看向他道：“你既看得這般通達，又為何汲汲於權勢旋渦間，戀戀不去？”

阿原道：“不然呢？我要不要伸謝端侯不殺之恩？”

阿原已聞得小壞唳鳴，不由大喜，忙揚唇而嘯，便見小壞抖著翅翼敏捷撲下。

阿原忙細心打量時，才發明它左邊翅膀齊刷刷少了一截羽毛，清楚是極快的刀劍所削。

落日透過山林斜斜照在兩人身上，長長的影子拖入了深杳的樹影間，恍惚著，融彙著，再看不清楚。

貧繁華賤，在他隻怕也是過眼雲煙，並未曾涓滴縈在心上。

阿原道：“皇上為甚麼會幫你，不吝殺了原府這麼多人，送走受寵的原大蜜斯，也要幫你？”——

蕭瀟寂靜半晌，輕聲道：“實在我和言希差未幾，都是父親早逝，皇上安排撫養成人。不過言希偏疼學醫，我酷好學武，年長後回宮方纔相互熟諳。但我父親並非言希之父那樣有救駕之功，我欠皇上撫養之情。禾”

“就這個？”

“我嘮叨……”蕭瀟啼笑皆非，順手拍了拍她的肩，“我便不信，我比小賀王爺還嘮叨！”

而阿原儘力打量著他，竟然也看不清他背下落日的容顏，更看不清他的神情。

二人正相視而笑時，氛圍俄然間冷了下來。

蕭瀟寂靜半晌，低聲道：“你還在查甚麼？當日的劫殺案，還是上回的落水案？”

景辭淡然一笑，“李源是你本身要嫁的，如何做到的要問你本身。”

阿原當然不曉得她如何嫁的李源。

實在他的神情並不淩厲或清冷，身形也比先前肥胖，斂眉之際目光蕭索，若暮秋潭水般清寂，不該讓人有這類透不過氣的壓迫感。但阿原悄悄地站在那邊，恰好感覺喘不上氣，比先前尋小壞尋得筋疲力儘時還要胸悶氣促。

阿原屏息靜氣，等他持續說下去。

報仇雖要緊，小命更要緊。

阿原記起慕北湮所說，原清離似疑生父原皓在外另有後代之事，不免又將蕭瀟多瞅幾眼，謹慎問道：“你父親身然也是朝中臣子。他……也姓蕭？當年身居何職？”

景辭寂靜很久，低聲道：“嗯，你若如許想，那敢情好。你另有甚麼想問的？”

阿原隻當他默許，心下憤然，忽又想到一事，說道：“不對，你方纔說，清離分開時，你還在燕國？清離不是跟你訂婚後一段時候纔出事的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阿原撫額，“我甚麼時候闖過禍？冇見過誰像你這般嘮叨！”

阿原不肯想下去，轉而道：“非論如何，此次感謝你。若不是你們來攪局，即便我們發覺不對，冇被人目睹潛入長公主住處，他們也很能夠向長公主動手。我們循著線索查來，一起也會留下線索，包含見過我們的人，見太小壞的人，都能算作我們曾來到此處的證人。如有人決計栽贓，即便冇法科罪，想洗清也不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