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龍劫（二三四）[第2頁/共3頁]

雖說向趙王有所交代很首要，但他彷彿也得向癡心伴隨他二十多年的原夫人有個交代。

黎煥應了，吃緊出去傳旨。

縱虎輕易擒虎難，郢王等一定不知一旦阿原被放出，想再將她送出來實在不易。隻是現在他們自顧不暇，哪敢火上澆油，去禁止吼怒中的梁帝放人？

景辭看了一眼身後巍峨的大殿，輕歎：“這落水狗，恐怕冇那麼好打。郢王苦心運營多年，冇那麼輕易一潰到底。”

一行人剛踏下台階，便見林賢妃領著三四名宮人吃緊往這邊走來。

隻是牽涉到郢王和喬貴嬪的不倫私交，事關梁帝顏麵，即便得寵如景辭，也不好留著圍觀梁帝的頭巾到底綠成了甚麼模樣。故而鸞鳴宮的宮人被帶來後，慕北湮趕緊辭職，景辭亦推不適回歡然居，帶左言希、蕭瀟一齊退離建章殿。

當日得了靳小函的訊息，原夫人便開端留意彙集郢王曾與喬貴嬪在一起的證據，因而找到了郭氏，公然在此次比武時派上了用處。景辭結合林賢妃的攻心之計，令喬貴嬪自露馬腳，搜出的密函又能與郭氏證詞兩相印證，更令郢王、喬貴嬪難以拋清。

梁帝大驚，忙抱住掠取時，那簪子已劃破脖頸，排泄一長溜的血珠。

更可愛的是，他堂堂大梁天子的帽沿，已被親生兒子染成一江春水綠如藍了……

慕北湮納罕，“那她這會兒出來湊甚麼熱烈？痛打落水狗？”

原夫人雖還落淚，哭泣之聲卻低了，由人將她扶入偏殿治傷。

景辭眸光深了深，顧自往前走著，再不肯接話。

眠晚，風眠晚，阿原，幾時輪到旁人來替她向他伸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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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辭昂首時，正見長樂公主滿頭大汗奔過來，號召了他，又向稍遠處正待分開的慕北湮揮了揮手，“北湮！”

原夫人哭道：“我原也活得夠了！我數十年如一日，經心極力奉養皇上，終究落得甚麼？眼看著家破人亡，一無所得！我們母女寒微，皇上想送就送，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現在跟阿原的小鹿已被活活打死，阿原也被當場打昏，如許的大熱天關在暗無天日的樊籠裡，冇醫冇藥的，還能活嗎？不如我跟她一起去了，免得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日日被人誹謗，生不如死！”

他抿緊薄唇，快步走向歡然居方向，腳下卻不由微微地踉蹌。

“……”

景辭睨他，“你這是很高興，如有那麼一天，你們會比我晚死？”

他趕上景辭，說道：“不管如何，感謝你此次肯脫手互助，救我阿原。等我和嶽母大人重議定好日子，必然請你喝兩杯！”

郭氏道：“皇上明鑒！奴婢雖癡頑，到底跟了皇上多年，豈會看不懂此中關竅？若真的比及喬大蜜斯被送入宮奉養皇上的那天，奴婢的了局隻怕比卉兒還慘！故而奴婢隻作看不出郢王用心，又遲延數日，便藉口侄兒沉痾，從速告彆回了故鄉。前兒再次來到都城，公然傳聞喬大蜜斯已是當今最得寵的貴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