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知之非艱[第1頁/共5頁]
另一麵,滿身鐵甲的李延炤,在此次拳對拳的硬碰硬中也冇能討得了好。固然他立在原地巋然不動,又戴著鐵質麵具,令中間士卒們誰也不能看到他因痛苦而深深皺起的眉頭,以及臉上顫抖的肌肉。不過方纔那結健結實的一下,實在令他感到有些吃不消。
隻聽在最大那間屋裡,傳出來雖被決計壓抑,卻仍然顯得鎮靜不已的喊叫聲。李延炤隻模糊聽得一陣陣“盧、盧”之聲。再諦聽之下,方纔的“盧、盧”喊聲已消逝,代之以幾人的一番大笑。
一起之上靜悄悄的,時不時碰到在營中巡哨的士卒,也皆是將他當作戰鋒營中銳卒。一時也無人敢來找他的費事。畢竟現在戰鋒營中這些銳卒在軍中的職位不成謂不超然。其一是報酬好,其二,顛末精選以及悠長以來嚴格得幾近殘暴的練習,這些士卒個個武力刁悍。便是營中平常士卒三五個,都不是他們的敵手,更不消說那些從流民中征募而來,現在幾近於苦工的輔兵們了。
李延炤雙眼眯了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位細弱軍漢。鼻腔中卻已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淡淡道:“練習時候,爾等假裝傷病,在營中博戲。卻不知按軍律,該當何罪?”
李延炤這句話一出口,氛圍便彷彿俄然凝固了一樣,屋中再也無人出聲。那細弱軍漢麵龐上的肌肉也隨之扭曲了起來。他死死地瞪著李延炤,臉孔一會猙獰,一會猶疑。不過也隻短短幾息風景,他便彷彿做出定奪普通,安靜下來。
耳邊傳來如此猖獗笑聲,李延炤怒從心起,已是飛起一腳踹向那緊閉著的屋門。跟著“咣”的一聲巨響,那屋門卻隻是搖擺了一番,並未回聲而開。李延炤知是內裡之人將門反鎖起來,心中更加憤怒不已。稍稍運勁,力量更大的一腳又是隨之而去。
“現在,你冒犯的軍律中還須加上一條:‘不聽束縛,攻擊主將’。”李延炤忍動手掌處傳來的劇痛,儘力讓本身的聲音聽上去安靜非常:“你這大刑之罪也是跑不掉了。”
曹建聞言,驚詫地抬開端,卻正迎上李延炤果斷非常的眼神。他沉默半晌,問道:“司馬想做甚麼?”
李延炤幾次撒了幾次藥粉,直到手掌上的藥粉都已固結,方纔緩緩裹上布條。裹布條的過程中,牽動傷口的錐心劇痛使得他數番皺眉,臉上的肌肉不住地跳動著,明顯痛苦至極。
“李……李司馬……”那細弱軍漢口中喃喃唸叨著,雙膝一軟,也已經跪倒在地,神情木然地呆跪了半天,隨後卻像個孩童一樣,竟掩麵而泣起來。
望著曹建迷惑的目光,李延炤扭頭麵向他,悠悠歎道:“知之非艱,行之尤難!觸及兵事,便得首重探子!而任用探子,則必摒棄常例。非論何人,隻要其合適做探子,便得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