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罪(6)蒯徹相麵[第1頁/共4頁]
蒯徹道:“主公莫非忘了越國文種之事乎?春秋吳越爭霸,越國大夫文種幫手越王勾踐滅亡吳國而稱霸,立下不世之功。但是仍然躲不過勾踐對他的猜忌與毒害。有言曰: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嘍囉烹;敵國破,謀臣亡。交友而言,則不過張王與成安君;以忠臣而言,則不過大文種勾踐。有此二者,齊王足可觀矣。願齊王深慮之。並且,老臣聞之,勇略震主的人危及本身;功蓋天下的人無以封賞。齊王西渡黃河,攻陷魏國俘虜魏王;毀滅代國活捉夏說;出兵井陘,誅殺陳餘。而後又定河北燕趙之地,進而安定齊國,南摧楚國數十萬之眾,斬殺龍且,捷報頻傳。這恰是功績天下第一,韜略無出其二者也!齊王打下一半天下,手挾不賞之功,頭頂震主之威。倘若如武涉所言保持一方,歸楚,楚人不信;歸漢,漢人震恐。於此,齊王另有那邊能夠投奔?齊王位極人臣,又功高天下之名,老臣為主公所慮,甚危矣!”韓信聽完蒯徹的一番肺腑之言,內心模糊升起一陣不安。但是,他尚在思慮。叛變漢王,投奔楚國?還是持續奉養漢國,進滅項氏,韓信的內心開端掙紮了。
他讓蒯徹退下,讓本身多一些光陰考慮。
蒯徹見韓信在此事尚扭捏不決,又道:“昔經常山王張耳與成安君陳餘為刎頸之交。待到钜鹿之戰時,兩人卻因為張黶、陳釋之事反目成仇。陳餘投奔齊王田榮後,竟又借兵攻打昔日的老友。張耳敗北而逃,投奔漢王。後隨主大眾擊趙國,陣斬成安君於泜水之南,身首異處。昔日天下至好,卻勃然之間相互攻伐,何也?臣所知,這是禍害生於多欲而民氣難測也!主公現在行忠信之道,交厚於漢王。但是與漢王之間的交誼,遠遠冇法與當年的張陳二人比擬。反而,主公對於漢王的威脅,卻比之張黶、陳釋之事尤甚。以是,臣下覺得,漢王顧懷舊恩,會對主公網開一麵,部下包涵的設法,過矣!”
蒯徹又闡發楚軍:“楚人自彭城之戰開端,擊敗諸侯聯軍,乘勝而進,轉戰追擊,一起追至滎陽,威震天下。但是卻因京索之戰而不能一鼓作氣攻滅漢國。固然楚軍擊破敖倉,攻陷了滎陽。但是雄師卻困在成皋以西的山嶽當中不得進,被迫與漢軍對峙,如此一來,已過三年矣。這三年當中,兩邊的銳氣挫於險要的關塞當中,糧草耗儘於堆棧當中,百姓怠倦,苦不堪言,無所依托。以臣下之見,非天下至賢,而不能停歇如此災害。當今之勢,楚漢兩國的運氣,懸在齊王手中。齊王為漢謀,則漢勝;為楚戰,則楚勝。老臣願披肝瀝膽,儘效愚忠,為齊王運營,隻是擔憂齊王不會服從老臣之鄙意。”
韓信的內心與思惟,從未有像本日這般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