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頁/共4頁]
待梨香追來時,便見他手中空無一物,中間又有一口井,不免怒罵:“你此人好大的膽量!竟把主子的鞋子給扔了!”說罷回身便要歸去。
但她略略讀了兩句,便知孟惠鈔繕了哪篇賦文,不由嘲笑:“你謄《美人賦》,又是為何呢?”
簪子刺不深,鐘靈也不感覺疼,隻是見梨香有些驚駭,他乾脆順勢而為,冒充疼痛不已,往空中倒下,還伸出一隻手來抓住梨香的袖子,哀吟道:“姐姐說了,我這命也是不保的。姐姐若肯留我一命,就發個誓不說。”
鐘靈早已洞悉梨香是個聰明的女人,略微露一點馬腳,她都能緊抓著摸到馬背上來。因而想著與其叫她多疑去三奶奶跟前‘指導迷津’,不如全奉告了她,再想著法兒求她保密。
“哪有閒情玩這個?”薑成瑾又閒走了幾步,這才低聲地問鐘靈,“你們大爺來這兒做甚麼?如何聊這麼久?”
一語未了,橘清已經沏了茶過來。瞧見鐘靈和主子嘀嘀咕咕地說著甚麼,橘清有些獵奇,纔要問時,卻見主子俄然伸手接過她手上的托盤,說了句:“橘清,你再去拿幾碟果子來。”
孟惠笑容一僵,思考半晌,而後撣憚衣裳,又複了笑意:“請大哥出去。”又對薑成瑾道,“你好幸虧這兒練字,我看看大哥找我何事。”
“橘清,你去沏杯茶來給我。”薑成瑾站在院中,看著半開的房門,又看看天氣,估摸著孟容已經來了半個時候。
橘清愣愣地去了。
……
“姐姐殺了我吧,殺了我你想奉告誰就奉告誰,反正我死了也不相乾了!”
鐘靈不知她何意,隻好點頭應下。
鐘靈見她哭了,不由得又驚又惶:“好姐姐!我曉得你正氣頭上呢,這事兒合該是三爺的不是,可、可三奶奶的脾氣實在太拗,心眼又死。這法兒雖有不當,可統統三爺自有他的安排,斷不會叫三奶奶出一丁點差池的。這回,三爺也是追悔莫及,您看連三奶奶平日裡崴個腳他都心疼地跟甚麼似的,您說是不是?”
橘清研磨,曉荷鋪紙。
鐘靈原是想奉告她後再求她保密,哪曉得這女人性子如此樸直。見她跑去,便倉猝追了上去,又攔又擋,又是抓袖子又是抱腰的,一味地求著:“我肺腑之言說了一車,姐姐如何聽不明白呢?三爺雖是錯了,可他終是出於對三奶奶有情。姐姐如果去說了,要至三爺與何地啊?”
少時,鐘靈和兩個小丫環迎著孟容進了院子,薑成瑾手裡的賦文還未寫完,天然來不及躲避。
“噓噓噓!”鐘靈急的臉都綠了,“姐姐小點聲!”
鐘靈搖了點頭:“若說最顧忌的,應是老太太。老太太常常為了三爺怒斥容大爺,容大爺天然怕的是老太太了。”
“不為何,我喜好鸚鵡不成麼?”薑成瑾不轉頭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