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頁/共5頁]

居二年女益長。虞與王謀，不能死保守盟。王曰：“女在君家，婚姻惟君所命。”女十七，惠美無雙。此言出，問名者趾錯於門，伉儷為揀富室。黃某亦遣媒來。虞惡其為富不仁，力卻之。為擇於馮氏。馮，邑名流，子慧而能文。將告於王；王出負販未歸，遂徑諾之。黃以不得於虞，亦托作賈，跡王地點，設饌相邀，更複助以本錢，漸漬習洽。因自言其子慧以自媒。王感其情，又仰其富，遂與締盟。既歸詣虞，則虞昨日已受馮氏婚書。聞王所言不悅，呼女出，告以情。女佛然曰：“借主，吾仇也！以我事仇，但有一死！”王無顏，托人告黃以馮氏之盟。黃怒曰：“女姓王，不姓虞。我約在先，彼約在後，何得背盟！”遂控於邑宰，宰意以先約判歸黃。馮曰：“王某以女付虞，固言婚嫁不複與聞，且某有訂婚書，彼不過杯酒之談耳。”宰不能斷，將惟女願從之。黃又以金賂官，求其偏袒，以此月餘不決。

異史氏曰：“神龍中亦有遊俠耶？彰善癉惡，存亡皆以雷霆，此‘錢塘破陣舞’也。轟轟屢擊，皆為一人，焉知紉針非龍女謫降者耶？”

吳木欣言：“有李生者，唇不掩其門齒，露於外盈指。一日於某所宴集，二客遜高低，其爭甚苦。一力挽使前，一力卻向後。力猛肘脫，李適立厥後，肘過觸喙，雙齒並墮，血下如湧。眾驚詫，其爭乃息。”此與桓侯之握臂折肱，同一笑也。

途中始詰姓字，同座者為劉子翬。同業二三裡，越嶺即睹村舍。眾客陪彭並至劉所，始述其異。先是，村中歲歲賽社於桓侯之廟，斬牲優戲覺得陳規，劉其首善者也。三日前賽社方畢。是午，各家皆有一人聘請過山。問之，言殊恍忽，但催促甚急，過山見亭舍，相共駭疑。將至門，使者始實告之；眾亦不敢卻退。使者曰：“姑集此，邀一遠客行至矣。”蓋即彭也。眾述之驚怪。此中被掌控者，皆患臂痛；解衣燭之，膚肉青黑。彭自視亦然。眾散，劉即襆被供寢。既明，村中爭延客；又伴彭入市相馬。十餘日相數十匹，苦無佳者；彭亦拚苟就之。又入市見一馬骨類似佳；騎試之，神駿非常。徑騎入村，以待鬻者；再往尋之，其人已去。遂彆村人慾歸。村人各饋金資，遂歸。

既葬。紉針潛出，哭於其墓。暴雨忽集，轟隆高文，發墓，紉針震死。虞聞奔驗，則棺木已啟，妻呻嘶此中，抱出之。見女屍，不知為誰。夏核閱，始辨之。方相駭怪。未幾範至，見女已死，哭曰：“固疑其在此，今公然矣！聞夫人自縊，日夜不斷聲。徹夜語我，欲哭於殯宮，我未之應也。”夏感其義，遂與夫言，即以所葬材穴葬之。範拜謝。虞負妻歸，範亦歸告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