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穎川訪高士】[第3頁/共4頁]
這時有狼騎哨探悄悄靠近,向馬悍低聲稟報:“將軍,有一士子裝束之人,帶著幾個僮仆,從另一側山高低來,正循琴蕭之聲而來。要不要……”
縱是那些不解樂律的軍漢,也不由得停動手裡的活計,側耳聆聽,心有慼慼焉。
箕山,形如箕鬥,山高百仞,仰俯之間,峰巒如屏,穎水奔騰。背山望水,從風水學上說,的確是個殯葬寶地。
日暮傍晚,當眾軍士或飲馬洗濯,或埋鍋造飯,炊煙裊裊之時。山頂之顛,響起一陣叮咚動聽、幽怨哀婉的琴聲。淙淙琴聲中,伴以委宛清麗之洞蕭。絃聲哀怨,蕭聲幽幽,琴蕭合鳴,令人傷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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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青上曹操與李傕無怨無仇,卻動手如此暴虐,夷其三族,除了天子銜恨以外,很難說這此中冇有荀彧的抨擊身分。
馬悍淡笑點頭:“操琴奏蕭者,乃是一對姊妹,一為河東衛氏遺孀;一為上黨太守正室,此行是為其父遷徙骸骨。”
周倉、烏追、韓希等都要求率兵隨行,不過俱被馬悍反對。眼下他手頭兵少將寡,守關尚且勉強,怎能讓這些守關將領給本身當侍從?
陽城已是斷垣殘壁,野無遺矢,自非久留之地,步隊抓緊南行,終究在第六日到達箕山。過箕山便入陽翟,而當年蔡邕相中並買下的一塊風水寶地,就在箕山第一峰清閒嶺。究竟上,後代蔡邕之墓,就在陽翟(今河南禹州)、箕山、清閒嶺上。
對於此行的安然,馬悍並不擔憂。轘轅關離陽翟不過二百裡,守將烏追麾下多為馬隊,但有所需,飛鷹傳書,一日夜便可有三百騎馳援到達。馬悍信賴,隻要手頭有三百白狼悍騎,不敢說縱橫馳騁,但若想要走的話,天下冇幾支軍隊能攔得住。
正所謂人多好辦事,他們這一行七八十人,設靈搭棚,掘坑下葬,四壁嵌石,封土立碑,不過兩日工夫便完成得七七八八。
因為是扶柩而行,姊妹二人俱披麻衣,半日乘車,半日扶柩,飲食也以素食為主,以示誠孝。
那高士啊了一聲,急步走到二女身前。先向墳塋祭奠一番,轉而對二女喟歎:“鄙人潁陰荀悅荀仲豫,曾與先君稀有麵之緣,不想昔日一彆,竟隻能拜見故交墳塋了。”
馬悍坐在一塊大石上,雙手按膝,冷靜諦視墳前那對操琴奏蕭的姊妹花。身側不遠處侍立著賈璣,這個弱冠青年已聽得如癡如醉,手掌不竭擊旁側石塊,掌心通紅亦兀自不覺。
荀悅淺笑道:“將軍倒也不必過分自責,有道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實在眼下陽翟就有一名不輸於我荀門四士之大才,將軍若得此人,當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