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反抗之火】[第1頁/共3頁]

那是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漢人裝束的剽悍弓手，騎著一匹罕見的神駿白馬，手持一張巨弓，在火焰中奔馳如風，每發一矢，必有烏丸青壯回聲而倒。挽弓之強、射速之快、箭矢之勁、射中之準，的確像是從天國裡殺出的魔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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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吉老夫輕撫緊緊依偎在身邊的念奴秀髮，環目四顧，長歎道：“木吉活到了這把年紀，已滿足了。隻餘最後兩個心願，一是盼望我的眸子子念奴，能有個好歸宿；二是隻求能埋骨故鄉。這就是木吉拚死流亡的原因，不想卻陷大夥於險境，木吉百死不敷贖罪……”

唐努聞言長笑：“回稟首級，唐努存亡無所謂，隻求不要帶著‘漢奴’如許熱誠的身份死去。”

蓬！一團刺眼的火光，在黑暗中怒騰。

因為說的是烏丸語（即匈奴語），馬悍聽不懂，一問唐努，才曉得烏丸俘虜說他們這類以奴弑主的行動，必然招來統統胡人部落的猖獗反攻，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唐努眼睛一亮，當即道：“稟首級，這四周有四個烏丸及鮮卑部落，都是幾百人的小部落，其戰役力乃至不如骨力部，我們完整能夠吃掉他們，挽救漢民，強大氣力。”

就在這一片焦土、骸骨累累的廢墟上，馬悍向他王霸之路的第一批班底拋出了一個題目：“你們最想要甚麼？”

一箭射出，在近千雙惶恐目光下，疾勁的鐵鏃箭飛向天涯的紅日，幾近消逝在紅日裡時，一聲隼鳴，飛隼急墜。

望著或坐或跪或站，黑壓壓一片的漢奴，打仗到的，是一張張麻痹的臉，畏縮的眼神，佝僂的背……馬悍苦笑，這些人真能希冀得上麼？他需求的，不是已被訓化成綿羊的漢奴，而是如烏丸人一樣凶惡如狼的男人。

當淩晨第一縷陽光暉映到白檀山頂時，燒了一夜的大火已經停歇，到處可見焦黑的帳篷、殘破的屍身、離散的牛羊、以及惶恐不安的近千仆從與烏丸俘虜、婦孺。

馬悍微帶驚奇地看了唐努一眼，讚成點頭：“不錯，跟我想到一塊了。好了，把統統人都調集過來，我要訓話。”

冇有人掙紮，也冇有人抵擋，草原之上，強大的部落兼併強大的部落，本就是常態。物競天擇，弱肉強食，是統統草原人遵守了千百年的至理。本日我為刀俎，明日我為魚肉，這是每一個草原人與生俱來的憬悟。

下一刻，身影手舞足蹈急墜，轟然摔入熊熊燃燒的帳篷當中，火焰蓬地一下騰高數尺。

啪！馬悍長鞭擊空，振聲高呼：“很好！不想死！活得像小我樣！死也要埋骨故鄉！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很好，隻要你們想要，我就會給你們。”

馬悍不動聲色，皮鞭再指：“木吉大叔，你最想要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