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兩個逃奴】[第1頁/共4頁]

這百餘騎烏丸馬隊個個背弓挎刀，馬健輕剽，四下馳驅，散而穩定，明顯不是由普通牧民所構成的遊騎。

不一會，兩騎烏丸人縱馬至河邊，將蒙遠與小馬重新押回登陸。這時二人才發明，這批烏丸馬隊押著足足有近百人與他們一樣的逃奴。特彆令人諦視標是，幾十個逃奴推著一輛龐大的籠車，車外蒙著黑布，無人曉得內裡何物，但當蒙遠與小馬目光投向這籠車時，心下甚是不安，有一種發悸之感。內裡究竟是甚麼？

“快來叩見蹋頓大人。”烏丸人將蒙遠與小馬推到一個浩繁馬隊簇擁著的烏丸青年朱紫麵前。

河風陰涼，蘆葦如浪，獲花似雪，惡吠催魂。

能臣抵之說的是：“好肉彆華侈了，先讓他們在河水裡泡個半死，再派人撈上來，拴在馬尾拖至將死，然後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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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如此。”能臣抵之麵無神采，對蒙遠的哀痛之色視若無睹，“逃奴抓獲，你可知如何懲辦？”

蒙遠漸漸回顧南望，再轉過甚時，淚水已沾滿髯毛，聲音哽咽道：“小奴報酬的確不差，可獨居一帳，又有大人所賜女奴為妻。隻是……小奴原配之妻，離散數年，當時已懷有孩兒，小奴無日夜不思之。邇來聽聞有漢戈部挽救多量漢奴，想我娘子，或在其間，小奴難忍思念，故此……”

小者年不過十4、五歲，麵龐肥胖，眼睛很有神，圓圓的鼻頭與厚嘴唇給人一種木訥感。他穿的倒是一身右衽漢服，手腳微微顫栗，神情嚴峻，不時翹首張望。

方纔還一臉桀驁的能臣抵之，現在倒是恭敬地伏在地上，應道：“這逃奴是個製弓匠，若送與漢戈部，隻怕會漲彆人之勢。”

少年等了一會，不見壯漢答覆，忍不住輕推了他一下：“蒙叔、船，如何、找船。”這一下可聽清楚了，本來這少年竟是個口吃。

蒙遠點頭：“不怪你，我與娃他娘分離太久，太想她們了。這一次若不逃，過得十年八年，人一老邁，就再冇勇氣與力量逃竄了。唉！我逃往漢戈部，也隻是抱萬一的但願罷了，或許娃他娘早就……也罷，早死早擺脫，就與她們娘倆相會於地府吧……”

小馬難過地抵下頭：“都、怪我，若不是……我奉告你、漢戈部的動靜，以你製弓的技藝，雖是為奴，但總比、那些、為仆人牧畜的生口、好過很多，又、又何至於此……”

蒙遠與小馬相互攙扶著一步步走下河灘，低頭看了一眼渾身都在抖的小馬，道：“會浮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