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殘肢之賭(上)】[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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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悍安閒向堂中賣力切割、分發肉脯的酒保一伸手:“可否借刃一用。”
“那也不能明目張膽掃了陶使君的顏麵。不然大哥定不歡暢。”
陳珪不引為然笑笑:“家世?治世之進階,亂世之抹布耳。縱無此物,蒙塵之明珠遲早會被亂世之風雨,洗濯潔白生輝已矣!”
劉備尚未落座,卻見關羽站起,微感訝異,正想開口扣問,卻聽關羽洪聲道:“馬都尉身為軍將,不善舞亦是情有可原,那想必舞劍當無礙了。羽請劍舞一曲,望勿推讓。”
劉備想禁止,但看看義弟那如同打了雞血的麵孔,隻得把禁止的話吞了歸去,揣摩著等雲長占上風時,必然要喝止他。在這等場合搞出血腥來,對他的名聲絕對倒黴。適可而止,纔是收攬民氣,儘顯仁恕之道的仁君風采。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關羽非常不悅,但還是忍住氣答覆:“羽目下添為騎軍司馬。”
劉備一整晚都在笑吟吟的神采,終究變白了;張飛的臉,則黑如鍋底;而關羽,赤麵如血,雙拳緊攥,捏得喀巴響。
本來強壓的不忿,此時因兄長受辱(固然是得逞)而一下發作出來。張飛環目怒睜,捏著一雙沙缽大的拳頭。便要起家,卻被一旁關羽摁住。
關羽在此次徐州之戰中。首要麵對曹操主力,疆場上的首要敵手,則是夏侯淵,根基上未與曹仁交過手。對戔戔一個曹仁,就打得半個徐州閉城的閉城,陣潰的陣潰,天然也是不平。隻感覺這嘴邊冇毛的小子一箭就嚇退了曹子孝,若碰上本技藝裡的大刀,何止削頭盔,直接砍頭顱了。
當徐州統統將官將目光一齊投向州牧時,陶謙隻說了一句:“方今徐州,最缺血勇,本日二位猛士之賭,可一掃徐州之文弱,平增烈氣矣!”
在這類場合下,能玩得轉溜的,隻要一個劉備。差相彷彿的,另有一個糜竺。
這些人中,有些人道情傲岸,不與看不紮眼的士人來往,如陳珪父子;有些人道情乖張,難以靠近,比如關羽、曹宏、孫觀;有些人則不善與人周旋,如田楷、張飛、臧霸等;亦有如曹豹、糜芳、笮融、蕭建之輩,看似八麵小巧,實則言辭有趣,令人難生好感。
劉備自不須多說,糜竺乃富豪大族,商賈之家,口舌便給,周旋權貴,乃自存之道。席間此二人一個代表客軍,一個代表本州,把盞周旋,詞令便給,長袖善舞,麵麵俱到。
馬悍盤膝而坐,右臂往案麵正中一頓,擺出一個掰手腕的pose,另一隻手一指刀刃,向關羽抬了抬下巴,麵無神采,一雙灰冷冷的眸子,充滿了挑釁之意。
劉備一聽關羽之言,就曉得這位義弟要尋馬悍的費事,本欲如陶謙所料,正待禁止,但當他的目光觸及斜劈麵的趙雲時,心念一動——這是個好機遇,那馬驚龍一看便知是不甘居人之下之人,要拉過來是甭想了,但子龍卻不無機遇。如果讓二弟摧辱之,令其在眾佳賓前顏麵掃地。如此文不成,武不就之下屬,子龍必愧居於其下,隻要二民氣生罅隙,便有機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