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佳期[第1頁/共5頁]

漉江水畔，杜鵑盛開，兩岸萬重青山，畫舫間歌聲模糊：“……江陵芳菲儘，抱劍尋紅衣……十載君笑待，燈下獨飲人……”

林熠偶然他顧，隻麻痹地應了聲，他們便未再提及。

蕭桓卻隻是彎眼笑笑，道：“彆難過，姿曜，你看。”

來年春，烈鈞府侯爺與西亭王大婚，永光帝命蕭桓正式回朝。

蕭桓的聲音聽起來略怠倦，林熠便知他現在必定強忍著萬般痛苦，兩人隔著一扇玉白雕窗，林熠把手放上去，指節扣在雕斑紋路上泛白，銅戒一向未摘。

“蕭桓！”林熠吼道，嗓音沙啞。

那光陰子悠長，絕頂又寫著清楚的分袂，他耳中冇有一絲聲音，眼裡冇有一絲亮光，隻要一個蕭縉之，卻賽過世上統統再不能觸及的如夢佳期。

這不是真的！林熠掙紮著要從這惡夢中醒來，呼吸一下子窒悶非常，跟著猛地一抽氣，雙眼展開，幾近被光芒刺痛。

“醒來了！侯爺醒了！”宮人驚呼。

林熠緊握劍柄撐著身子纔看起來站得穩些，他低頭邊看到地上清楚的血，四周將士沉默，林熠以手勢命令，著人清理屍身。

金陵城諭旨前後下了三道，傳歸去的動靜不是林熠病重就是七王爺存亡未卜，林熠最後給永光帝捎了幾句話，聶焉驪也不知都說了甚麼，隻是金陵再無人馬來擾。

“將軍，侯爺……”

蕭桓和林熠再度回到金陵城時，風波已定，永光帝親口命令，大燕帝國曾經最受寵嬖的公主闕陽，被定以謀逆欺君罪名，於小年夜前晚，飲下禦賜毒酒。建州顧氏滿身而退。

林熠心下當即明白如何回事，想必是咒術而至。

聶焉驪認識到林熠昏倒之前還不曉得蕭桓去找他，現在想必曲解，覺得蕭桓在疆場出事，趕緊解釋道：“彆擔憂，他冇事。”

林熠抬開端來，望著蕭桓滿頭華髮，眼裡發紅，倒是笑著的：“何時結婚？”

“想要？”蕭桓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林熠驚奇了一瞬, 又感覺萬分天然，也許夢裡產生甚麼都實屬平常，也底子無需思慮。

那是一身喜服。

那是疇前光陰裡，蕭桓握著他的手一點點刻出的桑柘木蝶。

“說了一個也不會要。”趁對方冇來得及再次開溜，男人封了他幾處穴位，徑直把人打橫抱起，轉成分開，笑得有些無法，“要麼送去端寧王府？”

“錦妃疇前說的，一個字都不準信。”林熠眼睛發紅，和蕭桓的手掌隔著窗相貼。

能收支霜閣的唯有玉衡君和他從紫宸境帶來的小侍童，夜裡月上中天，霜閣如鍍銀華，看起來冷冰冰，閣內燈燭徹夜不熄，林熠在外很久地站著，昂首便見鏤花窗扇透出些許亮光，不知蕭桓在裡頭究竟如何，疼不疼，是不是也陷在惡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