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韶華殤[第2頁/共5頁]

嶽蘅趕快扶起她，拾起袖子擦了擦碧兒眼角嚇出來的淚花。

雲修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忿忿的看了眼殷崇訣，回身道：“你，好自為之吧！”

“本宮早猜到，她不會讓本身在天牢輕易活著。”柴婧望向白茫茫的窗外道，“命比天高的女子，自認韶華如花，享儘人間繁華，沈泣月甘願死，也不肯像螻蟻一樣活下去。她自行了斷，也是功德。”

――“滾！”李重元怒道，“滾啊！”

柴昭垂憐的看著兒子，伸手道：“給父皇抱抱，看看重了多少。”

柴婧從袖子裡摸出一封摺子，冷冷的甩在李重元的腳下，背過身道：“皇上準了本宮休夫，這封休書給你，自此…本宮和你便冇有任何乾係了…”

沈泣月回身跪在了柴婧腳下，磕著頭道：“公主，泣月知錯了，泣月一個弱女子，此生都不再有希冀，我情願自毀麵貌，去蒼山也好，庵堂也罷…去那裡都好，求公主不要把我丟在這裡，我不想…不想和阿誰男人在一起！”

李重元怔怔的頓住聲音，沉默半晌突然厲聲喊道：“沈泣月！孩子，我的孩子呢！！”

“公主。”沈泣月拉著柴婧的衣角哭喊道，“我不要留在這裡，不要和他待在一處，公主…”

“你鬥不過他的。”李重元雙目泛出狠意，“我在這裡等你，終有一日，我會比及你！隻是不曉得，當時，會是誰…用鐵水封上你的鎖芯！你說，會不會是柴昭，是柴昭，哈哈哈哈！”

雪花凜冽的剮過沈泣月冰冷的麵龐，她顫著身子望著深不見底的樊籠，俄然淒厲的嚎哭了出來。

天牢的絕頂，李重元盤腿坐著呆呆看著緩緩走近的人影，腳鐐的撞擊聲越來越近，燭火灑在阿誰女人清楚的臉上，恍忽中像是半夜墳場裡飄忽的幽靈。

“婧兒…婧兒…”李重元拾起摺子，看也不看撕扯成了碎片，高低垂起道，“我不認，我不認甚麼休書！你我那麼多年的情義，我不信，我不信你棄了我，我不信！”

嶽蘅噗嗤笑道：“碧兒伶牙俐齒的，如何話都說倒黴索了？還是不認得阿蘅姐姐了？”

“早就冇有但願了！”殷崇訣黑漆般幽亮的眼睛盯著如螻蟻般的李重元道，“你本來就不該抱有但願。”

――“死了…死人了…死人了…！！！”

“孩子？”沈泣月低低的哼道，“我如何會生下你的孩子…孩子冇有了…從你出事那天起，就冇有孩子了…冇有了。”

嶽蘅臉一紅，靠近柴昭身邊逗趣著桐兒，柴昭抱著敬愛的兒子不捨罷休，見桐兒咿咿呀呀的敬愛模樣，欣喜的笑了出來。

碧兒像是要哭出來，結巴道：“那麼多人到了淮村，爺爺奶奶還覺得是好人要來捉我們…誰想到…誰想到他們見了我們都齊刷刷的跪下，又是叩首又是施禮…奶奶說過你們必然是朱紫，可如何會想到…竟會是…皇上和娘娘…”碧兒年紀畢竟太小，說著說著腿肚子一軟跪在了地上，“碧兒見過皇上，見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