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清理[第1頁/共4頁]

定安城裡這會兒也熱烈了起來。過了十五，街邊的商店順次開了門，小販們也挑著貨擔出來呼喊了，一大朝晨，大街冷巷上就是接二連三的唱喏聲，好一陣熱烈。

隻是秦家大宅倒是大門緊閉，二門不開，宅子後門的一條巷子裡了無火食，冇有半絲兒人氣。

孔慶愣了一瞬，眉頭擰起，看著孔二老爺平和的麵色，又想起盧俊昭這突如其來的拜訪，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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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二老爺慢悠悠地撚著鬍子，不等孔慶開口，便擺手笑道：“紋姐兒的婚事我看好了，魏家三郎，人我也見了，是個可貴的。你既然返來了，就臨時歇著，把閨女的婚事忙完了再說其他。”

書房裡滿盈著一股壓抑沉悶的氣味，彷彿是夏季大雨前的天普通，陰沉沉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正月二十六，北燕媾和書恰是遞交，盧俊昭帶著人回了渭源城，徐錄文留守襄城。路經定安城途中，盧俊昭還順道去了趟孔府拜訪孔二老爺。

“從今兒起，秦家冇有這小我！”秦老爺子的聲音冷厲中透著股粉飾不住的衰老沙啞，神情寂然又龐大，眼裡自嘲懊悔無法甚麼都有，不過半晌，又彷彿刹時沉寂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凍的死寂，“老邁留下，老二老三都出去。”

“大哥這話說得……如何就到如許的境地了？”秦如福吸了口氣，臉上的贅肉都擠到了一處，一聲接一聲地歎了好一陣氣，方纔摸乾脆地開口勸道，“三郎跟施二郎那裡是交好？我們家跟施家，也就是點頭之交的情分。那施二性子古怪刻薄。三郎又不愛讀書，去書院還要看人神采，三郎的性子雖暖和，也不該受這委曲……”

秦二老爺秦如壽呆呆地看著老父，臉上一片暮氣，隨後目光呆愣地看了看秦大老爺，很久才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來：“父親，四弟……”

小河溝邊的垂柳也抽了芽，彷彿一夜之間褪去了暮氣沉沉的焦枯，換上了另一副朝氣盎然的麵孔，嫩綠的柳條枝丫隨風舞動，彆有一番風景。

秦如福冇回聲，眉頭皺起，見秦老爺子冇彆的叮嚀，遂站起家來，看著外頭明麗的春光，語氣平高山論述道：“徐家當年幾近家破人亡，可二十幾年後，還是熱烈不凡。秦家比不得徐家，可也得有個看得長遠的領頭人，不然二十年後，秦氏一脈終將絕跡。三叔家裡有個孫子，跟二郎一樣的年事。我見過他，老成慎重，當得起秦家屬長一職，父親也見一見吧。”

秦如海麵色極其丟臉，眉頭緊擰，眼裡聚滿了陰沉。朝秦如壽搖了點頭，看著秦老爺子地模樣。半晌才微微歎了口氣，眼裡帶了幾分自嘲，臉上也多了一抹苦笑：“今兒一早永安城來了信，施二郎現管著永安城書院的事。三郎跟施二郎交好，那孩子也是個明理知事的，讓他去書院讀兩年書吧。兩位爺既然讓人帶了話，那就是成心給秦家恩德，對秦家不至於趕儘撲滅。秦家嫡支小一輩，總能留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