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金縷衣，最後一夜平靜相安[第1頁/共2頁]

“這幾天，感謝照顧。”

藺君尚垂首輕笑，光影裡端倪俊雅得，幾近讓情天不分今夕何夕。

冊頁翻動聲音清脆，像是劃過心房，他再給她念。

藺君尚抬首看她，平淡的側臉寂靜透著順從。

他無聲走來，將她拉到躺椅上坐下，本身則坐在了窗前的蒲團上。

“放你去飛，累了，就要返來。”

窗外簷下燈光橘淡，夜雨如透明的線條，不竭滴落，情天不語。

她對他，極淡地牽起唇角。

最後情天剛熟諳藺君尚的時候，就感覺他的聲音很好聽。

嗯，他說得對，他如此豁達，他情願罷休，那麼，住在鬆雲居這最後一夜，就安靜相安吧。

替她蓋好被子，他未拜彆，苗條的手指輕拂開她的額發，望著她很久。

翌日上午十點，林簡再次拜訪鬆雲居。

不知過了多久，藺君尚放動手中書，起家，將在躺椅裡睡著的情天謹慎抱起，回身回床。

車子駛離鬆雲居門口，下坡往山下去，逐步消逝了蹤跡。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現在他的聲線仍然沉緩誘人，微微嘶啞醇厚的質感，他在給她唸詩，疇前她從不敢想，可現在，情天的心已然是一片不會蕩起波痕的湖。

“睡不著，聽我念唸詩吧。”

她信他，崇拜他，戀慕他，曾經。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沐蜜斯……”

…

情天記得，這是杜牧的一首《歎花》。

情天聲音平淡，微微一笑，而後林簡關上了車門。

“暫不公開。”

終究，低首悄悄一吻落在她光亮額上。

窗外夜雨，他聲音降落輕緩，給她念《金縷衣》。

“自是尋春去校遲，不須難過怨芳時。”

他聲線沉緩，似透著幾分輕鬆隨便。

林簡從後視鏡看向後座，情天一言不發望著窗外。

深夜，男人家居休閒打扮，並不諱飾一身清雅氣質，舒緩的木調香，籠在情天鼻端。

據傳杜牧暮年遊湖州，識一官方女子，年十餘歲。杜牧與其母相約過十年厥後娶，後十四年，杜牧始任湖州刺史，女子卻已嫁人生子。

他的聲線像是大提琴的末弦之音，等閒就能挑逗民氣底的柔嫩。

前是《金縷衣》勸人珍惜當下光陰，後是《歎花》欣然感慨錯過的機會不複來。

情天坐進後座，何琴站在車旁，欲言又止，神采擔憂地轉頭看向身後樓上視窗。

……

-

“再念一首吧。”

望著夜雨不竭滴落的情天，眼眶倏然一陣刺酸。

“暴風落儘深紅色，綠葉成陰子滿枝。”

仍然望著窗外的情天，平淡眸中，多了一絲暗淡。

情天隨他一同分開時，鬆雲居門外，隻要何琴與兩名仆人相送。

她喜好《金縷衣》，從小就喜好，幼年時不知其意，隻感覺念起來字字美好，厥後懂了意境，更是喜好。

徹夜過後，此生，就算是同處C市，也是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