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斷腸酒[第1頁/共3頁]
北冥空好玩一笑,打趣說道:“你是南海龍宮的四公主,是你父王的女兒,你得在本身的家裡。”
他款款凝睇著我,我受不了他的含情脈脈,倒頭躺下,側過身背對他,又把被子矇頭上了,然後就聞聲他唱起了歌來。
他幾次唱了兩遍,字正腔圓,非常好聽,冇想到他的歌喉這麼好,歌聲裡的孤淒孤單叫我聽了很傷感,又很沉迷。
我忙掀了被子坐起來,特長捂住他的嘴,急道:“你找死呢!外頭一大波人馬要殺你呢!”
他說著掐了下我的腮幫,親了我一口,我還冇反應過來,他已一道煙溜了。
他不甘心取出了我的珍珠芙蓉繡鞋和白綾抹胸,我搶過來一看,東西儲存得很好,看得出他很珍惜。
我扯過被子,躺下要擋住臉,他一把按住,拉著我的手,和我一起躺下,枕一個枕頭上,說:“你不關鍵臊,我們牽動手,說會話。”
我想了一想,低頭說:“我父王不成能承諾你和我的,我不能跟你走。”
北冥空不答話,嗟歎著把頭撞向床板,很痛苦又很煩躁的模樣。
他放慢些節拍,重頭唱:“有狐綏綏……”
樂子無家;
“斷腸酒發作了。”北冥空一字一字從牙關裡擠出話來。
“有狐綏綏,在彼淇梁……”
我看著他眼底映出的、小小的我,一個恍忽,脫口和他說:“《隰有萇楚》。”
固然曉得北冥空用月老的紅繩把我和他拴一處了,但我深知父王是不成能把我嫁給外族的,父王在我內心是天,是絕對的權威,故而我一向都冇太把我和北冥空的事情當真,聽他說奪回倚天劍,就來接我,我心頭一時敲打如鼓。
我被嚇到了,慌了手腳,捉著他的手臂說:“你不要死。”
他是歡樂到了極處,聲音衝動得帶些哭泣之韻,說:“我的好阿離,我就曉得你是情願的,我比我爹榮幸多了。”他把避塵珠放回我手裡,又收納了我的繡鞋和抹胸去,說:“你這兩樣東西仍舊給我吧,我見不著你的時候,好歹能夠睹物思人,聊慰相思。”
“你本身看,你如許擔憂我。不消怕,我來的時候丟了把打盹蟲,你們這含章殿,就你還復甦著,外頭也另有韓盧守著呢。”他說著又重新唱了起來:“有狐綏綏,在彼淇梁。心之憂矣,之子無裳。有狐綏綏,在彼淇厲。心之憂矣,之子無帶。有狐綏綏,在彼淇側。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北冥空這是在說他愛我,我既動情又有些氣惱,說他:“斷腸酒如許,你還喝,你蠢啊!”
模糊又聞聲在遠處響起的一下一下的梆聲,曉得是五更天了。
我抿住嘴點頭,嚴峻得坐了起來,我真怕他會胡來。
這是我小時候和他說過的話,冇想到他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