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生[第1頁/共4頁]
聽她說得這般神奧秘秘,我獵奇心大起,一口承諾她說好。
李姐姐語氣非常憤怒,說:“文君新寡,夜奔相如,輕浮如此,竊覺得恥,實不敢苟同其人。”
但她卻從不給我寫信,我想她是嫌棄我不通文墨,以是不屑和我通訊。實在我現在也常抽暇讀書,三哥和李姐姐說話總愛引經據典,我在一旁聽不懂,插不進話,常急得頭頂冒煙。
李姐姐神情漸轉幽怨,沉默搖首,又長歎了一聲,方說道:“我一怕蜀門杜鵑叫,年年叫到口中血滴成枝上花,豔得心驚;二怕巫峽老猿啼,三聲不啼斷人腸,也要啼白頭;三怕……”
李姐姐撫摩了下我的臉,歎了聲氣,說:“我來南海前,已徙居江南多年。我有三怕,是以不敢複履故鄉。”
我不由歎了口氣,俄然感覺本身像海上的浮木,鼓起了一種無所適從、無可何如之感。想和李姐姐感慨,卻瞥見她一副眉頭深鎖的憂愁模樣。
李姐姐冷冷說:“隻是個僻陋的地點,政教未化,不聞‘巴人訟芋田’?渾厚民風是叫三王子見笑了。”
我說:“姐姐,那你如何又皺眉頭?我常盼著你能高興,你是有甚麼不痛快的事嗎?”
李姐姐開口說:“我有一件非常要緊的事,要你幫手,也隻要你才氣幫我。”
我見三哥的臉唰啦紅了一下,又白了一下,繼而正色說道:“固然行虧名缺,但同是貧賤伉儷,相較朱買臣之妻嫌貧愛富,有始無終,文君不嫌相如家徒四壁,更願為其當壚賣酒,這份擔負和勇氣實屬不易。”
我跟著李姐姐學跳舞,文舞武舞都學,硬的刀劍棍戚,軟的水袖白紵,我都能把握自如了。再厥後,終究我做到了真正的過水無痕,這一天李姐姐就和我說她要教我跳最後一支舞——《淩波舞》。
三哥見她如此,更壯了膽,說:“我們泛舟彩雲間,縱酒高歌與老猿相和,輕舟過萬重山,兩岸美景,詩債好還,再歡愉不過了。至若夜雨霖霖,我們蕉窗剪燭,燈下對弈,自當也不覺長夜漫漫了。”
我問:“姐姐你怎不歡愉?是我三哥說話又惹你膩煩了嗎?”
學的第一個行動叫“風荷舉”,李姐姐曲折起左膝,把左腿舉高來,抱住在胸前,僅用右腳點立在水麵,微微的海風吹來,她的身材就跟著風向傾斜去。
李姐姐微微點了下頭,口氣卻不見鬆緩,冷冷酷淡說:“她是不易,‘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斷交’,司馬相如倒是孤負她了,終是男人薄倖。”
李姐姐紅了臉,半晌說:“我這件要緊事卻不能叫你三哥曉得,非但是三王子,誰都不能奉告,隻能你知我知。”
我聽了心花怒放,歡騰說道:“我也要去。”真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即飛去。
我命造辦處取頂級紅珊瑚打磨來九百九十九顆穿孔圓珠,我親手用它們串了一頂珊瑚聯珠帳,三哥去東海觀禮時,我讓他捎去慶祝三姐,是我做mm的一點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