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龍宮日月[第1頁/共3頁]
她出發去東海的前一夜,我急哭了,我跑去和她說:“三姐你不要去東海,今後我聽你的話,反麵你頂撞了。”
這是教引嬤嬤的原話。
她曼妙的身姿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繚繞耳畔的那一句“想學跳舞,教坊司找我”直叫我心癢難撓,我倉猝忙跑去找三哥。
海上日新月異,經了多少變遷,我們這深海龍宮裡的餬口歲歲相複,了無新意。連宮中出出入入的龜丞蟹將蝦奴魚婢都是我熟諳到不能再熟諳的麵孔,如果能有一些竄改就好了。
三哥把我抱了起來,我順勢把臉埋在他的肩上。三哥發起說:“讓玉藻去拿網兜,我帶你去珊瑚礁捉胡蝶魚好不好?”
一想到二姐能在王母的瑤池裡遊水,我就好戀慕。三姐嘲笑我說,那天般大的麵子,在我的腦筋裡竟隻能想到遊水!她又痛罵我不知長進,朽木不成雕甚麼的。三姐的脾氣一貫不好,自從二姐去了崑崙山,她的脾氣就變得更差勁了,她比來老是肝火沖沖的,對甚麼都不對勁,還愛無緣無端對我發脾氣。
換湯不換藥,成心機嗎?
三哥又說:“捉海兔、捉海馬如何樣?”
冇有她的日子,我也垂垂風俗。
那是甚麼呢?我獵奇心起,念著避水咒,踏水跑疇昔看究竟,身後“嘩嘩”濺起一行水花來。
我抱著三哥的腰,仰著頭,拖長尾音和他說:“我好悶啊。”
風俗,隻是不喜好。
我很受傷,內心涼涼的,負氣在地上坐,半夜裡的地磚,冷得澈骨。三姐見我如許,更加怒不成遏,脫手打了我,吼我說:“你彆來擋我的路,壞我功德!”然後她本身也哭了。
近看清楚,本來是個穿水紅色衣裳的長挑女子,正在水上翩翩起舞,背對著我,身形甚是婀娜。
我很難過,固然我和她老是吵喧華鬨,但我們是最密切的,從小黏在一起,寢食起居,同業同息。我不想和她分開。
她那騰躍的花樣叫“燕子投雲”,袖子上的工夫叫“雲心出岫”,這些是我厥後懂的。
老調重彈,這類遊戲我早玩膩了。
當年二姐的笄禮籌辦得特彆昌大,教引嬤嬤還說父王是要籌辦給二姐挑個文武雙全的夫婿,本來昌大的笄禮是在為二姐入侍崑崙山做鋪墊。陪侍王母的殊遇在我們龍族裡頭,自東海的徽音長公主以後,接著就是我的二姐。
我曉得,她是想像二姐一樣去陪侍王母。崑崙山甚麼處所,你想去就能去嗎?我有點幸災樂禍等著看她笑話,然後就比及了父王讓三姐去東海拜徽音長公主為義母的動靜。
明天的南海清湛得像父王戒指上的藍寶石,冇有一點瑕疵,頭頂上的那片天空好似剛從海水裡洗撈出來的一樣,明朗乾淨,染著我們南海的藍,陽光也是極好的,並不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