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窮極生變（四）[第2頁/共6頁]

葉靈蘇一身不吭，冷冷望著朱棣，朱棣氣度沉著，含笑相對。

朱微嗯了一聲，再不說話，雙手摟住情郎，久久也不放開。

話一出口，樂之揚微微一愣，燕王倒是麵露笑意，扳指說道：“其一，本王倘若勝利，立即赦免東島，前仇舊怨，一筆取消，東島弟子暢行大陸，朝廷決不留難；其二，赦免鹽幫，天下之鹽，三分之一歸鹽幫運營，今後今後，貴幫不消冒險犯禁、發賣私鹽，可得無窮之利，也省了朝廷很多費事。”

不一時，筆墨送來，朱棣放開卷軸，筆走龍蛇，寫滿兩紙，各各署上姓名，轉頭說道：“高熾，你也寫上名字，我若發難倒黴，你也要信守此約。”

葉靈蘇看她一眼，嘲笑道：“公主殿下，你對這個四哥，到底曉得多少？”

“我左券在手，他敢失期，我就公諸天下，讓他臉上無光。哼，王者無信，看他如何管理天下。”

朱微將信將疑，她對燕王仍有希冀，打心底裡不肯信賴他如此不堪。

樂之揚滿腹疑竇，收起卷軸，朱棣看他一眼，長吐一口氣，笑道：“左券立下了，葉幫主如何履約？”

朱棣拈鬚點頭，意似深思，朱高熾奇道：“大師如何曉得這些？”

朱微隨後跟出，摟住他的腰身，將頭埋入懷裡，喃喃說道：“不管如何，你要好好地返來。”樂之揚點一點頭，說道：“葉女人的傷，都奉求你了。”

樂之揚點頭：“你跟我分歧。”

葉靈蘇沉默不答，朱微將臉貼在葉靈蘇手上。葉靈蘇顫抖一下，欲要縮手，又覺不忍，躊躇一下，悄悄撫摩她的秀髮，臉上的神情難以刻畫。

“甚麼？”朱高煦一跳三尺，“你竟敢……”

“他是為我。”朱微說道，“我想救四哥。”

“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朱棣點頭，“大師儘管說來。”

朱微泫然欲泣，上前一步，握住葉靈蘇的纖手，顫聲說道：“葉幫主，你簽左券，滿是為我？”

朱高煦氣勢大餒，鼓起兩腮，悻悻退了出去。朱棣手拈長鬚，沉吟半晌，昂首道：“可有還價餘地？”

“狐狸尾巴暴露來了？”葉靈蘇嘲笑，“你好言好語，本來是為這個？”

“我明白，可他萬一取信呢？”葉靈蘇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蒼茫，“東島孤懸外洋，可悲不幸，身為背叛，永無勝利之日；鹽幫弟子偷偷摸摸，為了微薄小利鋌而走險，一旦失利，身陷囹圄，孤兒活活餓死，寡母淪為**；燕王若不取信，成果不過如此，萬一取信，豈不是解開了兩個天大的死局。”

“王爺謬讚。”樂之揚歎道，“帶兵兵戈，我一竅不通。”

“不！我還冇說完。”葉靈蘇昂首直視，“鹽幫仁義居下，利字當頭，幫中弟子插手鹽幫，不過贏利養家，若無好處糾葛，統統均是空談，若要收伏這些鹽梟，與其喻之以義，不如誘之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