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靖難之役（一）[第1頁/共6頁]

“王爺謀慮深遠，部屬拍馬不及。”朱鑒猶不斷念，“我才獲得動靜，燕軍已然退回鬆亭關，軍中領袖也隨使臣來了大寧，此中便有燕王的謀主道衍和尚、燕王的次子朱高煦。依我之見，為防萬一，不成讓他們進城，不然燕王君臣相會、如魚得水……”

寧王文采豐茂，一封奏章寫得誠心動聽，自發足以打動朱允炆，使其逃脫削藩大網。而後又寫一封手劄送給李景隆，陳述燕王願降，勸其暫緩打擊北平。

寧王一邊表奏邀功，一邊不忘囚禁妹子。朱微困在王府，整天操琴，消澆愁苦，寧王佳耦前來，她也閉門不見。寧王知她心抱恨恨，可也並不放在心上，隻對老婆說道：“她少不更事，終有一日會明白我的苦處。等這一陣子疇昔，我再好好教誨她，當初先帝將她許給耿璿，重修前約當然是好，倘若不諧，我啟稟聖上、再謀良配，公侯後輩多的是，我就不信冇有一個能入她的法眼。”

“這個……”朱鑒額頭見汗，“先帝常說，燕王善戰、寧王善謀。”

王府甲士投鼠忌器，守勢回聲一緩，朱鑒也是躊躇不決。燕王使個眼色，諸將環抱四周，退如疾風，上了街邊一座閣樓。諸將彎弓注矢，居高臨下，朱鑒調集人馬，將閣樓團團圍住。

這時寧王一方都還過神來，朱鑒一聲令下，甲士簇擁而出。朱高煦抵擋不住，節節後退，燕軍諸將各持兵器，上前互助，假裝男人也張弓怒射，箭矢所向，王府甲士無不該弦而倒。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寧王說道，“我在大寧運營多年，尚且難以將朵顏三衛順服，燕王纔來幾天，人單式微，又豈能招納三衛替他著力？”

“四哥……”朱微想哭，眼裡倒是一片乾澀，“彆說了……”

朱鑒聞聲叫聲，忙道：“下官在此。”寧王妃也悲呼：“王爺！”

朱高煦跌倒在地，氣勢不衰，滿地亂滾，大聲嚷嚷：“你打死我好了，歸正打朝廷是死，投降朝廷也是死；之前你跺一頓腳，大寧都要抖三下，現在甚麼阿貓阿狗都敢爬到你頭上拉屎……歸恰是死，你打死我好了，踢死我好了，就當冇我這個兒子，我死了，跟皇祖爺告狀去，讓他大發神威，咒死這一幫不肖子孫……”

朱權麪皮發紅，倉猝上前，扶住燕霸道：“四哥，你當真醉了……”朱棣掙紮向前，大聲嚷嚷：“我冇醉，我要回北平，儀華、儀華，我死活跟你一塊兒……”

寧王性子鬆散，府中埋伏很多精銳甲士，燕軍諸將稍有異動，當可一鼓拿下。現在二王擰成一團，眾甲士不知所措，紛繁從暗中現身，遙遙跟從在後。

“你看我瘋了麼？”燕王笑嘻嘻說道，“老十七，隻怪你不敷意義，當日若肯出兵助我，你我兄弟，何必鬨到這個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