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亦佛亦魔[第2頁/共7頁]

鄭和如夢方醒，訕訕坐起，看了看樂之揚，目光不堪利誘，衝大師笑道：“無妨事，道靈仙長是本身人。”

“啊！”樂之揚衝口而出，“她也是蒙前人？”

衝大師道：“秦淮河上，另有甚麼人？”樂之揚道：“她是其間的出錯女？”衝大師笑道：“此女外號‘石姬’，又聾又啞，渾沌有如頑石，吹拉彈唱一竅不通，唯有一樁好處，在她之前能夠暢所欲言，不消擔憂泄漏一字。”

衝大師喝一口茶，笑道：“這麼說，你都聞聲了？”樂之揚道：“甚麼？”衝大師反問：“你去周王府乾甚麼？”

“不錯。”衝大師微微一笑，“貧僧也算死過一次。”

“好一個花和尚。”樂之揚嘖嘖說道：“當和尚嫖妓，你也不怕犯了色戒？”

樂之揚更加驚奇，想了想，鼓掌說道：“啊，是她？”

忽聽鄭和說道：“薛禪王子，我……小人覺得你不在了。”

“周王府的女子？”樂之揚蒼茫道，“誰啊？”

衝大師笑笑，不置可否。樂之揚更加篤定，問道：“那女子甚麼模樣？”衝大師冷靜點頭。

樂之揚大吃一驚，乾笑道：“大和尚，你消遣我麼？”

樂之揚呸了一聲：“花和尚，正理真多。”衝大師笑道：“成佛成魔，一念之間，正理真如，一紙之隔。”樂之揚道：“你是魔還是佛？”衝大師道：“進而為魔，退而為佛，亦佛亦魔，非佛非魔。”

樂之揚畏縮無門，硬著頭皮下頓時船。他氣貫滿身，挑開簾帷，心想對方如有異動，立即脫手反擊。

衝大師笑道：“足下通達之人，何必拘泥不化。漢人一定都是聖賢，胡人一定都是禽獸，隻如果人，便可教養。大元之敗，敗在華夷之見，倘若答覆，必將痛改前非，一如大唐太宗，視華夷如一家，安四海，和萬邦，勵精圖治，天下承平。”

樂之揚驚道：“她是聾子？”衝大師點頭道：“還是啞巴。”樂之揚又是一愣，打量少女，心中不堪可惜，忍不住問道：“她甚麼人？”

“遺教的事你也曉得？”衝大師更加驚奇，“嗬，誰說那遺教是捏造的？”

樂之揚自發狐疑太過，不敷蕭灑，當下微微一笑，大剌剌坐下。少女移上來斟茶，樂之揚擺手道：“不消，我坐坐就走。”少女似如無聞，仍將茶杯斟滿，樂之揚隻好說：“謝過。”少女衝他一笑，仍不作聲。

“遊個屁！”樂之揚啐道：“和尚羽士遊甚麼秦淮？”

來人看出他的心機，忙說：“昨晚駙馬府，小人見過仙長。”樂之揚絞儘腦汁也想不出該人，遊移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