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九王朝闕1[第1頁/共6頁]

三個文官連折兩陣，銳氣儘掃，朱允炆也知三人不是敵手，再鬥下去，更添熱誠，當下掉轉話頭，論起學問。

齊泰心中驚奇，強笑道：“無妨，下官必不見怪。”樂之揚微微一笑，朗聲說道：“一驢陷足淤泥裡，老牲口如何出蹄？”

意想及此，他斷了打造“夜雨神針”的動機，彙集一袋鬆針隨身照顧。殊不知，“夜雨神針”出自“窮儒”公羊羽的“碧微箭”，當年公羊羽用的恰是鬆針。厥後雲殊為了交戰殺敵，將鬆針變成金針。金針殺人當然短長，但是比起“碧微箭”來，卻少了幾分蕭灑適意，樂之揚舍金就木，返璞歸真，一掃“夜雨神針”的戾氣，大合“碧微箭”的法意。

兩股真氣一冷一熱，一柔一剛，穿過會陰，直抵腳心。在湧泉穴迴旋時許，直到冷者變熱、熱者變冷，才又雙雙流回，在“命門穴”彙合，順著背脊直衝後頸。過了“玉枕穴”，忽又一分為二，熱氣衝上頭頂，寒氣順著舌尖流入咽喉，那感受就像是三伏天喝下一杯冰雪水，暢快之極，難以言喻。

“說話的那人是誰？”樂之揚隻覺蹊蹺，但覺真氣竄改，必然和那內功心法有關，他回想心法，又將真氣運轉一遍，但覺真氣鼓盪、暢行無阻，真氣逆行時的各種不快，至此掃蕩一空，一去不回了。

樂之揚想到伴讀差使，便覺非常頭痛，隻好說：“東宮在哪兒，我去求見。”道清擺手笑道：“東宮哪兒是想去就去的，先得寫好摺子，太孫看了，自會召你入宮。”

是以原因，儒生們各式刁難，到處跟樂之揚作對。徐府赴宴之事，早已傳遍朝野，黃子澄逮住此事，大做文章，在朱允炆麪前加油添醋，將樂之揚說成是燕王府的特工。

樂之揚向二人見禮。卓敬打量他一眼，忽而笑道：“太孫殿下，瞥見道靈仙長，我俄然想到一件怪事。”

這麼忘我苦練，不知不覺，天已大亮，陽光照入天井，樂之揚定眼一瞧，地上密密麻麻儘是飛蛾蚊蟲，均被鬆針刺穿，十足僵伏在地。

樂之揚邊聽邊走，進入書房，但見操琴的是一其中年樂工，黃子澄等人站在一邊，見他出去，頭也不抬。朱允炆坐在書桌以後，望著操琴男人微微皺眉。

一夜無話，次日樂之揚起一個大早，漱洗穿衣，吃過早餐，便有東宮的馬車來門外驅逐。東宮地處紫禁城東麵，與天子所住的宮城獨一一牆之隔，到了宮外，換乘小轎，從側門入宮，到了一麵照壁之前，方纔下轎行走。

他走出雲房，來到一棵鬆樹下方，一掌拍中樹乾，鬆針寥落如雨。樂之揚袖袍一拂，收起鬆針，取了一枚，遵循針譜上的體例收回，嗤的一聲，鬆針飛出一丈多遠，釘在牆壁之上。

卓敬發作不得，心中好不氣悶。朱允炆見他得勝，也覺不快，向齊泰使個眼色。後者手拈髯毛，微淺笑道：“下官昨日想到一個上聯，冥思苦想，始終冇有下聯，仙長學問了得，還請為下官想一想這個下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