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勝負三局（三）[第2頁/共6頁]

衝大師拈起一塊石頭，說道：“貧僧石頭落水，二位一起下去。”笑嘻嘻左顧右盼，俄然屈指一彈，石頭飛出，嗖地鑽入水裡。

這話極儘輕視，葉靈蘇卻不動氣，伸袖打掃劍鋒，漫不經意隧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國師第一次輸給女人也說不定！”

樂之揚吐一口氣，轉而留意葉靈蘇，可怪的是，葉靈蘇動如風，快如電，真氣流轉卻不如鐵木黎連貫，若說鐵木黎如水如風，葉靈蘇的真氣便如天涯浮雲，聚聚散散，斷斷續續，時而流轉奇快，時而又沉寂下來，彷彿一身空空，並無內力存留。

楊恨失勢不讓，招招進逼，樂之揚有力抵擋，蹬水急退，一口氣退出數丈，忽見身邊一條水蚺作勢要逃，他情急智生，一把扯過，擋在身前。楊恨的匕首剛好刺來，紮入蛇身，黑血噴湧，楊恨雙眼一迷，樂之揚一腳踢出，這一腳藏在血中，如有若無，噗的踢中楊恨小腹。

葉靈蘇一擊不中，不再脫手，隻是一味閃避。天下武功林林總總，若說閃避之妙，無出“江山潛龍訣”之右，其間長岸臨水，高山陵穀，正合“水下土”、“掩陵穀”兩種竄改。山高必有陰，兩側高崖聳峙，夕陽映照，留下大片暗影，沿著山根起伏不定，此情此景，使出“伏風景”來，又是如魚得水。

樂之揚稱謝，接過匕首，瞥一眼楊恨，見他手腕一翻，那把烏黑匕首也落到掌心。樂之揚想到他刺殺蛇夫人的景象，內心頓時肝火升騰。

樂之揚越聽越奇，直覺不成思議，可轉念一想：葉靈蘇所使《江山潛龍訣》出自釋印神。當年“乘黃觀”一戰，釋印神必然飽嘗靈道人“聽勁”的苦頭，痛定思痛，想出這普通飄如浮雲、難測難料的運氣法門，以免靈道人聽出端倪，猜到他的身法拳路。

忽聽梁思禽又道：“你可記得《靈感篇》裡的經文：‘聽其幾微，感其元氣，知其動靜，明其陰陽，如風之行，如水之流，若斷若續，如有若無……’”

樂之揚諾諾連聲，心中更加懊悔。忽聽衝大師笑道：“不管如何贏的，總之贏就是贏。樂兄你自個兒心軟，怨不得彆人，現在兩邊各勝一局，誰勝誰負，還看第三局。”

楊恨死裡逃生，匕首劃過的處所一片酥麻，心知對方部下包涵，一愣神的當兒，數隻毒蛭前後鑽進水靠裂口，楊恨一把扯掉，撲向樂之揚，運起匕首亂挑亂刺。

樂之揚一邊觀戰，心中愧悔交集。他丟了必勝之局，迫使葉靈蘇對陣勁敵，倘若稍有閃失，當真抱憾畢生。

樂之揚想了一下，說道：“五成！”

樂之揚定眼細看，那聲音忽又消逝。他深思一下，閉合雙眼，隻用雙耳凝神去聽，那聲音頓又冒了出來，千真萬確，出自鐵木黎的體內，時急時緩、時高時低，彷彿一脈流水，依循必然之規。